聂茂把人带来,又把人送走,也不知道自己这事做得对不对,可看宋玉章那张英俊苍白的脸孔,又觉着自己这事应当是没做错的。

“五爷,您还发着热,最好是也叫个洋大夫,晚上再给您看看。”

“多谢。”

宋玉章喉中干渴,像含了一团火,火从咽喉一路蔓延到腹中,五脏六腑全是热得发烫。

聂茂把他送到宋家,宋玉章道谢后下车,脚步有些摇晃但走得很快,聂茂在车内看着他进去,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宋五爷是个顶漂亮体面的人物,叫人见了都忍不住多留几分心。

宋玉章回到宋宅,宋宅如今没剩下几个佣人,便显得有些冷冷清清,宋玉章问:“宋振桥住哪一间?”

佣人被他问得一愣,随即道:“老爷的房间是三楼最里头那间。”

宋玉章上去了。

葬礼过后,按照规矩,宋振桥的许多惯用品也跟着陪葬了,房间里残余的主人物品不多,宋玉章脚步歪斜地走到书桌前,抄起了摆放在上头的相框,相框里是宋振桥年轻时的照片,照片上宋振桥的模样堪称风流倜傥潇洒过人,宋玉章盯着那相框一会儿,便猛力将相框砸碎在地。

光这一个动作,便令宋玉章有些气喘吁吁了。

将整个房间都抄检一遍后,依旧是毫无所获,宋振桥什么都没留下。

宋玉章出了房间,又回了自己那间房,将自己书桌里的“百宝箱”拿了出来盘点了一遍,重又下楼时人很疲惫,下了一层后便有些头晕目眩,扶着栏杆在楼梯上坐了一会儿,又继续站起身,跋山涉水地下了楼,打了个电话回银行。

“柳传宗呢?叫他滚回来见我!”

宋明昭正在银行的会议室里等得百无聊赖,见柳传宗独自过来,便赶忙起身道:“小玉呢?”

“五爷已经回去了。”

“啊?”

宋明昭一头雾水,随即便有些不高兴道:“怎么不叫我一块儿走呢!”

宋明昭和柳传宗同车而回,进了宋宅之后,便见宋玉章正坐在草坪上,他下车后道:“小玉,你怎么坐在地上,小心着凉。”

宋玉章头也不回,只道:“柳传宗,你过来。”

柳传宗从车的另一边下来,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身后。

宋明昭手扶着车门,还有些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