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正下楼,肩膀便被宋明昭搭住了,“小玉,你今晚有什么安排么?”

宋玉章答非所问道:“四哥有什么事?”

宋明昭凑上去同他耳语,“我约了印制局的钱局长晚上一同吃个饭。”

宋玉章微笑着看向他,一切尽在他的笑容之中,于是宋明昭也就笑了。

两兄弟亲亲热热地下楼,两兄弟却在楼上要笑不笑地互相对看了脸,宋晋成道:“这两人倒好上了。”

“他们年纪相仿,交好也正常。”

“老五最近在银行可用心呢。”

“装装样子的,”宋业康淡笑道,“那些事儿都是由柳传宗代办的,他这两日要么就是同老四出去瞎玩,还有……大哥你应当也知道吧?”

宋晋成微眯了下眼睛,“什么?”

宋业康道:“他现下同沈成铎也交往上了。”

“沈成铎?”宋晋成诧异道,“那下作人,他也生冷不忌?”

“大哥你我都是有家世的人,自然不能理解他们那些子乐趣了。”

宋晋成摇了摇头,叹息道:“终究不是个好苗子。”

宋业康笑了笑,“毕竟还年轻嘛。”

宋玉章到了银行,照例是处理事务,然后最后落款签字各项书面东西全部都由柳传宗来代劳,柳传宗无怨无悔的,既不问为什么,也不拒绝,像个提线木偶一般照做。

将事情处理得七七八八后,宋玉章拧上钢笔,起身边整理衣着边道:“叫司机准备一下,我要出去了。”

“好的。”

宋玉章注视着柳传宗离开时的背影,发觉他从头到脚都是一副老实敦厚的奴才相,仿佛生而谦卑,以低人一等为己任。

能调教出这样的家仆,宋玉章不得不佩服宋振桥的本事。

车辆行驶来到了聂家,宋玉章在门外等待,手指点在玻璃窗上慢慢想事,没一会儿,佣人推开了大门,满脸欣喜快乐的聂伯年出现在了宋玉章的视线中。

宋玉章推开车门下了车,微笑道:“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