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尘大致扫完,眉心重重地一跳,漆黑的瞳孔逐渐冰冷,他死死地捏着手机,周身的寒气逼人。

裴夙月明显也看到了网上的消息。狭长的瑞凤眸轻轻眯起,眼中透出一股恶意。

秘书脸色难看,她询问前方又高又瘦的青年人,问道:“苏总,这件事情需不需要公司公关处理?”

“不用。”苏以尘收起了手机,他抬起头,淡定地望着人来人往的机场,他漆黑暗沉的瞳孔里掩藏着一股狠意,声音从容不迫,莫名让人安心,“先让子弹飞一会。”

秘书与公司几个高层松一口气。这件事有关于他们老板从小到大的身世,以及他们老板的经历,人品、道德。稍有不慎,网络一边倒的恶意舆论就能压死人。

“走吧,我们先回家,夙夙。”苏以尘不像是出大事情的样子,从始至终淡定如斯。

他温柔地望着裴夙月,淡定从容的神态让裴夙月微微一笑。

“好,我们先回家,再慢慢处理那些事情。”裴夙月瑞凤眸含着一抹笑,温柔的模样宛如刚刚结婚泡在新婚蜜罐里的人夫。

他相信苏以尘处理事情的能力,这些拙劣又恶毒的手段根本无法压垮强大如苏以尘。

两个人一同上了车。助理与秘书跟着二人,保镖则负责将拍卖会运来的东西负责送入了苏以尘的家。

期间,苏以尘不停地翻阅手机,看着网上铺天盖地有关他的黑料与网友的恶意辱骂。

当下最火的网络平台中,陈强新注册的一个账号正在进行全网直播。这件事情引起的全民关注度非常高,几乎三百万人同时在线观看。

苏以尘点进直播间中。

他揉着下巴,眼神漆黑沉静,面无表情的望着直播间里的画面。

耳朵里塞着的无线耳机响起直播间内的苦情bgm,以及陈强一边哭一边骂,一边控诉的声音。

陈强穿的是破破烂烂又肮脏不堪的水泥地工人的衣服,眼角还有一块淤青与积血,看样子是被人打了一拳。

陈强坐在一张椅子上,骨瘦如柴,眼神浑浊,不停地流着泪,犹如祥林嫂一般,不停地哭着,重复地一遍遍地向全社会网友控诉儿子的种种恶行。

“我还记得,我是大约二十几年前从河边捡到他的,他当时被家里人丢了,是个弃婴。我就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长大。我对这个孩子,视如珍宝,待他就是亲生孩子,家里穷,省下来的钱全用在孩子身上了,他想吃肉,我哪怕借钱也要给他卖红烧肉吃,他想上学,我就给他上,那白花花的银子,我省下来的一万块钱全是我用来养育这个孩子的。”

“结果呢?这孩子他妈妈苏雪娟,就是表子啊!!她居然背着我出轨!还偷了那一万块钱,跟一个叫做罗庆丰的野男人跑了!她还把我的孩子偷走,跑到了江市这儿来做生意。留下我一个人,在那个大山里。”

“我实在没钱出来,就只好去工地做苦工赚够钱,一路打听,一路花钱,一路住工地,花了整整二十几年,我终于找到了江市。听说了我那出轨跑人的妻子,还有我的儿子现在就定居在江市。”

“我于是不停地找,终于找到了我的儿子现在的所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