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景不长。”

苏以尘淡淡道,

“在我上学的那几年,我父亲的公司遭到同行打压,公司出现非常严重的问题,公司宣布破产,我父亲入狱,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母亲又患病,进了医院,于是整个家就靠我一个人撑着。我一家亲戚挨着一家亲戚地舔着脸没有尊严地去求他们帮我,可那些所谓亲戚全都当不认识我,把我赶了出去。”

“欠我们家钱的二十万块钱那家,直接就不认账、不认人了。”

苏以尘的双眸乌黑发亮:“父亲入狱、母亲重病,我那段时间也算是走了许多弯路,端盘子、洗碗、甚至是去会所同时兼职八份工,债主也天天过来讨要债务,我没有钱还,就会被他们揍,后来我怕了,他们每次来的时候,我就偷偷躲在楼下的垃圾桶里。”

“父母出事后,我十八岁的生日那天,穷得连个蛋糕都买不起,我正在会所里,一个四十几岁的有奇怪癖好的客户要**我,我拒绝,他就让手下打我,让我乖乖听话。我当然不会听话,拿了酒瓶子砸在那个老男人头上,把他砸的头破血流,差一点点就闹出人命。”

苏以尘望着裴夙月,“其实人各有命,我也没有办法,可是我若认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我不认,我就想赌一把。我只想要掌握我自己的人生。”

“裴夙月,你跟我不一样,你从一出生就是我无法企及的高度,我没有你想象的善良,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很自私,薄情,我甚至可能不会爱你,即使如此,你还是确定要与我为伍吗?”

修长的五指轻轻抚摸苏以尘的脸颊,裴夙月低头亲了他的脸颊,瑞凤眸中唯有对方的身影。

“苏苏是天生的王,王只需整理自己的王冠,征伐属于自己的疆土,任何人都不可以阻碍你。而我是你的臣民。我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臣服你,追随你,为你去除阻碍,和你一同开疆辟土。”

苏以尘几乎望进裴夙月眸底,对方眼底灼热的情意似能将人贯穿,他喉结动了动,指尖也觉得被火灼热。

他眸光微淡:“如果我发现你一直在戏弄我,或者背叛我,我会随时丢弃你。”

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苏以尘最恨别人背叛他。

裴夙月轻笑:“遵命!苏苏吾王。”

苏以尘瞪了他一眼:“睡觉!”

这一夜,很快过去。

一大早起来洗漱完成,两人又去洛城逛了街,买了些小东西,玩了许多好玩的游戏。临近傍晚的时候,裴夙月便打电话让司机开车过来,送他们回到了j市。

苏以尘的父亲今天出狱。

到了地点,监狱大门打开,一个满头鬓白的男人佝偻着身子出来,他背着蛇皮袋,望着美丽的夕阳,感叹时间飞速。

“……爸。”

苏以尘下了车便跑着过来,望着父亲满头白发,他眼眶泛红:“爸。”

“尘尘长这么大了。”罗庆丰伸出手想摸儿子的头,却发现自己的手太脏了,便不再去摸,满是浑浊眼泪的眼睛满含一抹沧桑的笑意,“爸没事,尘尘不要哭,你妈妈呢?”

苏以尘沉默,他不想把母亲患病的事情告诉他,便拉着罗庆丰,笑道:“妈妈在家里等着你呢,爸,我给你找了住处,你这段时间先好好住着,有什么需要就找我,我每个月都会给爸转生活费。你腿脚不便,我也给爸找了个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