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转身,走人。

目送着任重的背影远去,又通过远程全向摄像头拍摄的投影画面看着任重的脸,杨炳忠暗舒口气。

很好,任重还没发现端倪。

至于唐姝影的队员和江开等人,倒是不值得他与这些人通气。

这些人不配。

杨炳忠并不担心这些人将唐姝影的事说漏嘴,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曾亲见。

他们只知道弄丢了货,不知道货是什么,更不知道怎么丢的,有多重要,只知晓自己被老板请来的念力师做了个心理审查,事情便过去了,仅此而已。

至于唐姝影的“失踪”,这些人并不知道真相,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除了杨炳忠本人与昨晚值班的守夜人之外,不可能还有人知道唐姝影已死。

但有一个人不需要打听便已经知道结果。

楼顶办公室里,任重两眼空洞地看着投影。

他想叹气,但又知道这里有杨炳忠的摄像头,还没到摊牌的时候。

却说杨炳忠那边,在经历过诸多操作后,终于暂时稳住局面,却又能稍许沉静下来思索种种环节。

一些曾经被他忽略的疑点悄无声息地在心底浮现。

杨炳忠终究玩了一辈子阴谋诡计,不是马达福那种空有智商但却过度善良的人。

虽然不想承认,理智与情感都告诉他不太可能,但任重全程表现得太完美,完美到可疑。

杨炳忠稍微起了点微不可察的疑心。

这念头一旦生出来,却是把他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他在办公室里反复踱步,走来走去,举棋不定。

正巧,杨炳忠付出去的款项其中有一笔便是那名五级念力师的报酬。

原本这位念力师中午时就该返程,但由于劳务费尾款迟迟没到账,所以在铬碳镇的高端娱乐场所里稍微耽搁一阵。

见钱实实在在的到了,念力师便来此招呼一声,算是告别。

杨总突然福至心灵。

我搁这猜什么猜,请念力师把任重也过一遍,不就行了?

假如任重真完全是自己人,他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