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生,够苦的了。

等杨炳忠死了,任重也希望唐姝影成为他的新同志。

……

地牢里,侧躺的唐姝影蜷缩着身子窝在床榻里侧。

她隔壁的地牢中已经传来队友的如雷鼾声。

源星生物钟的力量是可怕的。

哪怕每个人心里依然惴惴不安,不知道明天到底还能不能活,但时间一走到十二点,几乎所有人还是不由自主地死死睡去。

但唐姝影是个例外。

她失眠了。

没有注射药物,也无需什么顽强的意志,只是心里那纷乱庞杂的念头翻来覆去,种种复杂难明的情绪不断交织,让她哪怕紧闭上了双眼,也依然清醒至极。

这样那样的画面却在她“眼前”不受控制地走马灯一般闪现。

这些画面里既有当初她在丈夫的庇护之下,以荒人的身份过着锦衣玉食的优越生活,在星火镇里更享有荒人第一美这般盛名。

那时候的自己那么幸福,那么骄傲。

还有她的孩子呱呱坠地时,自己凝视着那小不点的瞬间,心头涌起的血肉相连的触动。

看着这孩子一天天长大,那种奇妙的感受,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怦然心动。

然后,突然有一天,随着丈夫和孩子的消失,这一切都轰然崩塌,生活也随之幻灭。

过去因为丈夫而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朋友”、队友,突然撕下了伪善的面具。

有人要她交出她丈夫的账户,有人要她的身体,也有人既要她的身体也要她的命还要她的账户。

唐姝影也记不得自己曾经听谁说过,荒人女子如果容貌姣好,不是幸运,而是灾难。

她曾对这话嗤之以鼻,因为她并没有体会到灾难。

后来她懂了。

现实瞬间教会了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