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淙丽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那会夏荷刚跟奶奶通完电话。

这是她头回出远门,奶奶放心不下,问她在那边还习惯吗。

夏荷怕吵醒这家的大少爷,压低了声音:“习惯的,他们都对我很好。”

听到这个,奶奶松一口气,又问她:“那手头上钱还够用吗?”

这说的哪里话,她兜比脸还干净,一向如此。

“够用的,您不用替我担心。”

考上状元学校是有补贴的,但钱都被她爸给拿走了。

夏荷连张毛票都没瞧见。

夏荷他爸的工作是给送葬队敲锣,这种属于有活就干,没活就闲着。

不过别人都是这个当副业,平时也去干干农活,或者去镇上打个零工之类的。

但夏荷她爸不是,闲着的时候全部用来打牌赌博了。

家里那么穷也多亏了他的好吃懒做,嗜赌成性。

电话刚挂断,就传来开门声。

孙淙丽特地在应酬的饭店单独打包点了饭菜带回来。她笑容有些歉疚,放好了东西,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这几天正好家里负责做饭的那个阿姨有事回了趟老家,肚子一定饿了吧?”

夏荷站起身,主动去厨房清洗好碗筷:“我在家干农活的时候也经常忘记吃饭,不怎么饿。”

听到她的话,孙淙丽手上的动作稍顿。她叹了口气,心疼道:“你一个女孩子,从小就要下地做活,一定很不容易吧?”

“还好,习惯了。我们那都这样。”她倒不觉得有什么。

孙淙丽刚要再说些什么,因为楼上传来的那点响动声,她的视线暂时被拖了过去。

眉头皱着,语气也严厉起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周夫唯身上只穿了件T恤,外套就这么随意的被他搭在肩膀上。

少年身骨如同松柏一般,有种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去熊漪家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