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G开着暖气和广播。

天气预报说一会儿将小雪转大雪,不知道会下多长时间,让还在外逗留的市民们尽快回家。

姜筠没敢关车门,好在暖气够暖,他不至于冷的瑟瑟发抖,看了眼好像根本不怕冷的沈时,他先替对方打了个寒颤。

“沈时这……”他脑筋一转,想到一个词:“慢性自杀?”

于庭:“……”

于庭难得无语:“你觉得呢?”

姜筠叹气,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傻,他把手放在出风口,一边烘一边问:“他啥时候有的对象,这么喜欢啊?”

在他的印象中,沈时这种从骨子里透露出自我与傲慢的人,就算以后有对象了,也是对象不停的迁就他,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落入这种狼狈的境地。

但世事无常,看起来不论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不急不徐的沈时,到底还是像个被抛弃的落水狗一样,站在寒风里等人。

于庭也叹了口气,“你是没见过他那副……”

他斟酌了一下:“上赶着把自己送上门的样子。”

姜筠虽然没见过,但在脑海里稍稍勾勒,便是一阵头皮发麻:“恕我直言,我也不太想见。”

于庭:“我们直接进去找人,也比在这等着好。”

“你想什么呢,”一直表现得迟钝的姜筠在这方面展现了惊人的敏锐,“你没谈过恋爱,你是不懂这种感情,在一切尘埃落定前,当然是能拖多久拖多久。”

于庭确实不懂:“拖着有用吗?”

“有用,”姜筠说:“打个赌,我猜不过五分钟,沈时就会带我们走。”

于庭:“?”

于庭失笑:“你想什么呢,沈时这明显不撞南墙心不——”

话音刚落,那道与树影融合的影子便动了,在于庭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沈时一脸平静地上了车。

雪花在他头发、眉眼和肩膀处融化,湿漉漉的,令他看起来冰冷又狼狈。

他的五官依旧英俊非凡,面部轮廓是雕刻出的清晰分明。

这样一张脸,此时苍白的毫无血色,连浓稠如墨的眉眼都落了一层雪,变得无力而迟滞。

他坐在驾驶座上,关上了车门,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放到吹风口前,一点点唤醒这双僵冷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像许久没说话,缓慢的出声。

“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