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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然半夜从床上起来,脚步很轻的去了厕所。

晚上的寝室黑漆漆的,快清晨三点,小胖和树哥都睡得很沉,此起彼伏的打着鼾,他从他们床下走过,蹙了蹙眉,抬手捂住嘴,忍下快要泛出的反胃感。

今晚宿舍聚餐,三人去了校外的烧烤摊,小胖和树哥都是无辣不欢党,要了变态辣。

他只尝了两串,便再也没吃过,睡觉前还特意吃了胃药,然而半夜还是被痛的惊醒。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越发难受。

……

从厕所出来,他轻轻关了灯。

厕所挨着阳台,叶然在门口站了会儿,等眼前黑白交错的晕眩感褪去,才慢慢挪步,一步一步走进室内。

“没事吧?”

寂静无声的室内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叶然抬头。

月光斜斜洒入,沈时坐在床边,身上已经换好了衣服,他正在穿鞋,抬头看了眼他,“走吧。”

叶然和这位校园风云人物的室友没什么交集,闻言愣了愣:“嗯?……去哪儿?”

“去医院,”沈时说:“你应该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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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医院人来人往。

一楼大厅里有孩子哭闹、家长埋怨的声音。

灯光开的很亮,护士推着推车,穿梭在人群中,抬高声音喊:“让一让啊,让一让啊……大家不要挡路,不要挡路!”

叶然疲倦的低着头,手背上插着针,冰凉的液体顺着导管一点点流入身体,困了一会儿,他打起精神道:“谢谢你,沈时。”

今晚要不是沈时,他估计就当作吃坏东西忍过去了。

“没事。”沈时弓腿坐在他身边,恰好一个妈妈抱着正在输液的女儿走过来,他起了身,把座位让出来:“你坐。”

妈妈唇色苍白,连声道谢:“谢谢,谢谢。”

“谢谢哥哥。”窝在母亲怀里的小女孩也细声细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