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极狭,才通人。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阡陌交通,不是鸡犬相闻,是小猫在嘤咛。

……

怡然自得。

最后关头,尹迦丞伏在钟婧肩头,手指轻柔地拂去她眼角湿意,亲吻她额头细细密密一层薄汗。

她像个羽绒被子,束缚他也温暖他。

直至颤抖平复,钟婧抱着他脖子的手松开垂落,尹迦丞盯着她咬唇的动作,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钟婧深呼吸一口,重新伸手去抱住他,摇头:“不用对不起,虽然意料之外,但却在计划之中,我说过我愿意的。”

“你刚才哭了,但我没有停。”

“没关系。”

“可我是罪人。”

身上的人终于不再僵硬地撑着胳膊,卸下大半力量落到她身侧的床上,钟婧也微微转身,往下挪了挪,吻上他冰冷的唇。

“你做医生这么久了,应该很清楚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控制,手术失败、术后感染、癌症复发,这些都是存在在概率里面的,你不必为了自己没有超能力而感到抱歉。”

“你已经是一个很棒的医生了。”

有热热的湿意落到她唇边,钟婧愣了愣,听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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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可是如果我今天没有给他签那个字,他就不会冰冰凉凉地躺在那里了。”

“他从走出医院,到回来,一共不超过十分钟。”

……

钟婧从这三言两语里勾勒完整下午发生的一切。

如果主治医师不签字,患者不能出院,不会上那辆出租车,不会出这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