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钟澍贱兮兮地在耳边拆钟婧的台,说:“我姐说男人恋爱就是为了找个女人做/爱,不是她也可以是别人,姐夫你难道不想为自己申辩一下吗?”

尹迦丞意识早已涣散,但这一句话他还是听得明白。

他从不喜欢申辩,他一向喜欢自证。

但这话却卡在心口,硌得慌。

钟婧扒拉着吃了一小块蛋糕,叮嘱了钟雅茹女士几句,便去沙发上叫人回家。

钟婧向长辈说明情况:“明天要上班,回去还要让他醒醒酒,太晚回的话觉要没得睡了。”

男人闻声站起来,去捉钟婧的手,也不说话,就非要她挽着自己走。

长辈们纷纷笑,说这姑爷太粘人。

尹迦丞粘人吗?

钟婧原本也不觉得,直到进了家门,钟婧去厨房给他泡蜂蜜水,身后突然跟来一个高大的人影,钟婧一回头,下巴直直磕在他衬衫敞开露出的那节锁骨上,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钟婧吓了一大跳,差一点下巴抬起就要给他锁了喉。

屋子里倒是安静,尹迦丞喝了酒不似钟孝礼、钟澍那般话多,在车上时就闭眼小憩,回了家不知怎么不安分在沙发上待着了,要跟来厨房。

尹迦丞开口的声音却好似并没有很醉,他问她:“是给我泡的蜂蜜水吗?”

钟婧点点头:“蜂蜜水醒酒,你喝完可以自己去洗澡。”

“那我要是不喝呢?”你给我洗吗?

酒精加持,尹迦丞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汹涌的情绪,连带着说话也突然提了声调。

从前尹迦丞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语气温和,像今天这样莫名其妙和她对着干的态度,钟婧还真是头一回见。

但钟婧不和他一般见识,丢下一句:“你爱喝不喝,不洗澡你就自己睡次卧!”

人去浴室洗澡去了。

浴室隔音效果好,钟婧进浴室之后便没了声音,屋子里静悄悄的,尹迦丞去喝了那杯蜂蜜水,靠在餐桌边沿去看墙上贴着的那张“囍”字。

一个人的喜只是喜,两个人的喜才是囍。

尹迦丞其实没有喝醉,若不是今天这样的日子,他平日极少碰酒。

他喜欢平静且容易掌控的生活。

而不像酒后或对着她时,那种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没了,好像极有可能冲动做点什么的这种不确定感。

这种感觉,自从钟婧搬进这个家开始,便也不受控地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