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为民连忙让程早春代替他去开会,然后驱车来到医院。

郑国父亲今年七十出头,在他这个级别的老干部里算是走的早的。

“怎么这么突然?”见到郑国,林为民关切的问道。

“本来在医院疗养,上午突然发病,问题出在脑袋上,没抢救过来。”郑国面容悲戚。

林为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节哀!”

郑国点点头。

“后事怎么安排的?”

“办公厅拟完讣告了,今天发,后天在八宝山开追悼会。

我爸生前和我说过,他不想埋土里,像老人家那样把骨灰撒大海里就行。省得后人麻烦,还妨碍环境。”

林为民感叹道:“叔叔觉悟高啊!”

当天晚上,郑父身故的新闻出现在《新闻联播》上,播音员罗京以沉痛的声音播送了这则新闻。

过了两天,郑父的追悼会在八宝山殡仪馆一号厅举行,众多领导献身吊唁。

燕京没海,郑父火化之后郑国专门去了一趟津门,回来已经是晚上了,他把林为民约到了后海的小酒馆。

郑国闷着头喝了几杯酒,才开口说道:“为民,你知道吗?其实我挺恨我爸的。”

从林为民认识郑国开始,他极少说起家里人,哪怕是后来大家熟悉了,知道了彼此的家庭情况,他也很少提起。

林为民没说话,他知道郑国不是要问他问题,而是想找一个倾听者。

“你说他一个地主少爷,好好的当什么进步青年啊?到头来受苦的都是家里人。

分T那年我爷爷上吊了,我奶奶第二年就病死了。

我爸倒是官运亨通,还娶了个出身富贵的大小姐。

要我说,他们俩就是臭味相投。

一个地主家的少爷、一个资本家的小姐,嘿嘿……”

郑国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那笑容中夹杂着苦涩,他将杯中的酒一口闷下。

“解F前,我还有个姐姐,48年的时候没了,那时候我爸正在锦州。

我哥52年生的,我57年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