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二月份,燕京彻底冷了下来。街边落叶纷纷,平添了几分冬日的萧瑟。

室外温度降低,国文社前后楼之间的篮球场冷清了下来,反倒是楼道里的乒乓球桌热度一再升高,都得排队才能玩的上。

柳荫被楼道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吵的心烦,怨道:“就不该弄这些乒乓球桌,你看看楼上这帮夯货,整天不务正业。”

荣世辉道:“放松放松不打紧,你平时不也玩嘛!”

“荣老师,您就是太娇惯他们了。”

“呵呵。”荣世辉笑得慈眉善目,他对作者向来是以宽厚相待,跟柳荫完全是两个风格。

柳荫调侃道:“您这笑的,好像我平时对他们多严苛一样。”

“我可没这么说。”

柳荫的眼睛瞟了章仲锷那一桌,人家正在跟作者交流沟通呢,这要是传出去了,对她的组稿工作肯定会产生妨碍。

不能光让自己背上一个这么一个名声,得找个人衬托一下自己才行。

想到这里,她说道:“小谟的来信您看到了吧?”

荣世辉点点头。

“我再狠也没有为民狠啊,他才是黑了心的周扒皮,把小谟关到招待所去创作,小说不写完根本不放出来。”

祝昌盛凑热闹道:“是啊,为民这招太狠了,旧社会的地主也没到这种程度。”

荣世辉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深意,问道:“你们知道,上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是谁吗?”

柳荫和祝昌盛回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形象。

“陆遥?”

荣世辉颔首,“没错!”

祝昌盛摸着下巴,蹙眉道:“荣老师你的意思是说,为民他用这招也是很讲究的,这个作者一定是他非常看好的。”

“不错。”

听完了两人的对话,柳荫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陆遥当初可是被林为民关到三楼的小黑屋里去改完了《人生》才被放出来的,谟言的遭遇几乎跟他如出一辙。

几人正说着话,章仲锷那边已经跟作者沟通完,将人送了出去。

他走了过来,笑道:“柳荫,你可太坏了!刚才你说话的时候,我那作者可是竖着耳朵听呢,连跟我说话都慢了好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