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颜第一次离这么近看萧铉之,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与萧颂有几分相像,所以冉颜破天荒地开口安慰了敌人的儿,“无需担忧,我瞧大伯母的气色尚可。”

冉颜说的是实话,然而在萧铉之听起来,却不过是一种没什么说服力的安慰之言罢了,“多谢九嫂。”

门吱呀一声打开,侍婢扶着东阳夫人走出来。她鬓边有些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脸色苍白,显得越发憔悴。

“听侍婢说大伯母忽然病发,不知可好些了?”冉颜道。

东阳夫人清浅的目光在她面上停驻了片刻,仿佛是想看出点什么,但冉颜面上一贯的没有任何表情,连细微的也没有,她收回目光,“有劳挂心,无碍。”

“你怎么还不走?”东阳夫人看着萧铉之,微微皱起眉头,终于有了一丝情绪起伏。

萧铉之道:“我放心不下您。”

东阳夫人神情淡淡,转头与冉颜告辞。

刘青松从屋内出来,满脸的汗水,看着步下阶梯的东阳夫人欲言又止。

冉颜来不及问他,便东阳夫人出去。

马车停在外曲门处,冉颜见小厮放下踮脚的凳,便出言叫住了东阳夫人。

“您似乎有东西落在我这里了。”冉颜从袖中掏出那封信递给东阳夫人,“我想了想,这样重的东西,我承担不起,至于桑随远,我自会有别的办法。对你的承诺,亦会努力做到,毕竟我已然发了毒誓。”

东阳夫人盯着冉颜看了半晌,面上忽然静静地绽开一抹笑容,她未曾伸手去接那信,却是向萧铉之道:“你去东市给我买一些金乳酥吧。”

这是东阳夫人二十余年来第一次要求萧铉之去做一件事情,从前萧铉之见族里的兄弟都被母亲管训很紧,只有自己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因为东阳夫人从来不会要求他努力念书,亦不会阻止他去做任何事情,亦无任何喜怒哀乐。

萧铉之努力念书,严于律己,也不过是博母亲开心。

然而这唯一的一次要求,明显是想支开他,方才母亲那个笑容里包含了多内容,他一时也看不懂,心头却总有中不好的感觉。

“不想去么?”东阳夫人静静看着他。

萧铉之犹豫了一下,道:“好。”

几乎是他话音方落,只听见嗖的一声破风之声,所有人都还未来得及反应,东阳夫人一个踉跄,向前扑倒。

正要转身的萧铉之惊呼一声,“母亲!”迅速伸手扶住她。

冉颜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敢侯府门前下手,微微一惊之下,也立刻上前扶住东阳夫人,顺手将那封信塞到她手中。

“保护夫人!”歌蓝看见有七八个人从箱对面的巷里冲出来立刻扬声道。

歌蓝喊罢便将冉颜拽了回来。

萧府门口二十余护卫立刻将冉颜等人护在身后,拔剑迎敌,为的护卫怒声道:“抓住他们,青天白日竟敢在天脚下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