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睡吧!”刘青松补了一句,揉着腰回屋去擦铁打药。

冉颜在廊下脱掉屐鞋,进了屋。

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担心是一方面,而她才过了没多久,就习惯了旁边睡了一个人,每当噩梦的时候便会有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拽入怀中,给予温暖。

月东升又西沉,冉颜睁着眼睛看从格窗在地面上的光亮悄然变换位置,心中越发焦躁。

直到到更天,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窗户发出微微的响声,有个人悄然撬开窗,翻了进来。

冉颜能听见衣物的悉声,很快那人便带着微凉的气息上了榻,凑近她,伸手帮她抚了抚散乱在面上头发,似乎是静静地端详了她一会儿,便欲躺下。

冉颜不用正眼便知道是萧颂。她翻过身,伸手搂住他结实的腰。

“还没睡?”萧颂把枕头拽了过来,垫在她头下。

冉颜不作声,只是紧紧抱着他。良久,才睁开眼睛,抬头便对上那双黑亮的眼睛,正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

“阿颜,你有没有担心我。”萧颂轻声问道。

“嗯。”冉颜应了一声。

“是担心我多一些吗。”萧颂不确定地道。冉颜是一个不善于隐藏自己情感的人,萧颂从藏月阁见到她开始,便注意到她的神情,很清楚她有想过关于苏伏的事情。

冉颜松开手,坐起身来,声音平平地道:“你怀疑我。”

“阿颜,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关于苏伏的事情,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是摆在哪个位置。”萧颂直直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哪个位置。”冉颜目光毫不回避。

萧颂眼眸中的光彩明显黯淡下去,他缓缓躺下,却听冉颜接着道:“因为从我选择你开始,就把心交给了你,是你自己看不清楚。”

冉颜背对着他躺了下去,也不再说话。她为了他坐卧不宁了半宿,回来却遭遇这样的问题,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身后窸窸窣窣,冉颜感觉到背后温热,一只手臂将她圈在怀里,“夫人,莫要气坏了身。”

冉颜挣开他,往边上挪了挪,萧颂紧接着贴了上去,声音温软地唤道:“颜颜。”

竟是有些撒娇的味道。他那样魅人且醇厚的声音,带着微微一点讨好和撒娇,对冉颜的杀伤力可谓是覆灭性的。

萧颂伸手握住冉颜纤细的腰,见她并未排斥,便知道自己方才的语气她喜欢,便往前凑了凑,用鼻尖蹭蹭她的脸颊,再接再厉道:“颜颜,休恼。”

“别闹了,痒。”冉颜推开他道。

虽则语气还是不甚好,但萧颂能明显察觉她态的变化,便性伸手将她带入怀中,开始走苦情线,“颜颜,我受伤了。”

冉颜翻过身,声音绷紧,“哪里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