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温热的体温和着清爽的气息,让冉颜有些昏昏欲睡,听见他这话却是笑了起来,“萧钺之,你果然是自恋成狂。”

天色刚刚暗下来,两个人也都不急,即便凶手是闻喜县主,她也会选择今晚杀人,此时也并非是杀人的好时机。

刚刚过了城东不久,便听见有马蹄急急而来,萧颂无奈一笑,真是想休息一时半刻都不行。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朦胧中,依稀能分辨出熟悉的身影,便收了马缰,停在一边等候那人过来。

“萧侍郎。”人未至声先至。

那人刚刚准备翻身下马,却被萧颂阻止,“不讲虚礼,说事。”

“是。”那人目光飞快地从他怀中掠过,在马上拱手道:“窦程风逃跑了。”

萧颂眉头微皱,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变,“逃走,那么多人守着,居然能让一个人逃跑?”

来人是个十余岁的男人,一身简单的盔甲,是武官的打扮。

“属下失职,窦程风阿芙蓉瘾发作,打晕了身边的侍婢,从别院的暗道逃走。”武官额头冒汗,别说萧颂发怒,便是他自己也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

所谓的暗道,并非多么神秘,有些大户人家会设置这样一条稍微隐秘一些、只有家中人才知道的出入府偏门,他们只是没有想到窦府连别院都设有这样的偏门,被窦程风钻了个空。

“司参军已经派人捕,但是各个坊门都快要落锁,他若是跑进哪个坊中躲起来,很难寻。”武官声音中隐隐透着焦急。

冉颜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忽然想起闻喜县主曾专门去城东的小庙去求签,脑海中灵光一闪,立刻道:“他可能会去城东半山的那间小庙。”

萧颂片刻不曾迟疑,“走!”

他说着,马鞭已经落下,要赶在关闭城门之间出城去。

“事发突然,辛苦你了。”萧颂紧紧搂着冉颜,防止她滑落。

冉颜摇摇头,伸手搂住他结实的腰。

萧颂身微微一僵,旋即又放松下来,搂着她的力道越发紧了,虽则策马疾驰,他面上却尽是轻松的笑意,“阿颜,我忽然觉得,即便案破不了,我被降官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会嫌我没出息吧?”

冉颜听着他语调轻松,也破天荒地调侃道:“萧大侍郎怎么会如此妄自菲薄呢?你应该觉得满大唐没有比你更出息的男人了才对。”

萧颂爽朗一笑,猛地甩了一下马鞭,冉颜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他胸口上。

晕乎乎的时候,似听见萧颂醇厚的声音低低道:“窦程风的嘴还挺紧,这回最好别让我再见到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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