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作画,讲究构图疏密有,虽然柴玄意的画多以叙事为主,似乎很少讲求这些,但看上去很生动,也有很意境。

“柴玄意所有的画,都是记录闻喜县主的,那么这一幅画的也是她?”冉颜示意刘青松看那幅《冬雪漫行图》。

刘青松毫不迟疑地道:“一定是,你说他失忆了嘛,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妻,而且所有画都画的是她,这一幅定然也不例外。”

冉颜皱眉,“既然如此,柴玄意要站在哪里才能看见这样的景象?”

这些画全部都是闻喜县主的日常生活,柴府比冉府还要小许多,这幅画明显不可能是在府内,冉颜猜测多半是城郊处。

“他为什么会看见这样的景象?是跟踪?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冉颜猜测着,伸手翻起记录的册。

刘青松也是怔住,半晌才道:“很多地方可能看见这样的景象,站在城楼上、山坡上……只是,柴玄意跟着到郊外,却又没有跟着闻喜现在一起……”

果真是像冉颜所猜测的那样是跟踪?

看着柴玄意的记录,冉颜脑海中忽然涌出了所有的资料,这些松松散散的事和人,用什么线才能串联起来呢?

神秘的母女、窦程风、何彦、瑜郎、柴玄意和他身边的一个侍婢,另外就是形迹可疑的闻喜县主。

侍婢暂时可以忽略不计,是什么让这些人联系到了一起?

阿芙蓉!冉颜脑海中陡然划过这个词。窦程风是个瘾君,那日早上发现疑似瑜郎的尸体内也有阿芙蓉的残留物,那何彦和柴玄意是否也是瘾君?

冉颜微微打了个哆嗦,因为纵使柴玄意受伤失忆,她也不想曾经那样一个风流潇洒、不滞于物的郎君曾经有过那么不堪的过去。

“似乎……从前名士服食五石散也算是正常的爱好?”冉颜问刘青松道。

刘青松神色一凝,立刻明白了冉颜的意思,“你是说他们都服食阿芙蓉?”

冉颜摇摇头,“只是猜测而已。”

“如果上次那个尸体是瑜郎,这次这个会不会就是何彦?”刘青松觉得有可能,当下一拍大腿道:“柴玄意现在得了失忆症,他根本不可能杀人了吧?闻喜县主有作案时间,又有作案的能力……”

“那动机呢?”冉颜打断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