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歌蓝拿了那个东西!”邢娘低低惊呼。

晚绿亦满面惊愕。

屋内霎时一片寂静,只有冉颜翻书页的声音。

半晌,没有人说出一句话来。歌蓝是什么性,邢娘和晚绿比冉颜更加清楚,她对待仇恨的执着,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她很聪明,却也过于固执。

“娘,歌蓝……”晚绿说着也没了底气,她很恨高氏母女,每每受苦之时都恨不得掐死她们,但现在她们已经脱离魔爪了,为什么还要巴巴地跑回去杀人呢?

“由着她吧,人一辈能肆意一回不容易,而且我相信她能够处理好。”冉颜放下书,朝被里躺了躺。其实这样纵容又何尝不是有私心,因为高氏对她的生命造成了一定程的威胁,所以选择视而不见。

冉颜唇角微微一弯,她骨里果然就不是一个好人。

晚绿见她要睡的样,也不再说什么。

晚绿心里其实很矛盾,既觉得残忍,又觉得刺激,令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夜,不知道几人不能成眠。

次日清晨,晓鼓才响了五六声,晚绿便将冉颜唤了起来。

一群侍婢端着洗漱用鱼贯而入。平时都是晚绿和歌蓝两个人伺候她梳洗,但因为今日要见老,必须得慎重才行。

见家长的打扮是门问,不能过隆重花哨,亦不能寒酸失了体面。

一切都由邢娘操持,冉颜便放心地闭上眼睛休息,任由许多双手在她脸上、发上折腾。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冉颜才睁开眼睛。

铜镜中那人一身素白中衣,面容精致,眉梢眼角稍稍晕染,发髻低垂,减去她几分冷硬的气质,多了些柔美。

“娘穿这件吧。”晚绿捧出一件豆绿色的交领襦裙,她在冉颜面前抖开,衣裙整体都是豆绿色,看起来很普通,但是仔细看,上面比发丝还细的银丝藤蔓绣纹昭示着它的价值不菲,晚绿道:“这是夫人特地请绣坊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