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冉颜没有急着松开,而是先探了探她的颈部动脉,确认是真的晕过去了,才下了榻。

这侍婢倒是聪明,刚开始的较量,发现自己四肢无力,根本不是冉颜的对手,便屏住呼吸,企图先瞒过她,而后再寻对策,甚至还刻意抓了“证物”。

只可惜,冉颜从来都不会放过一丝漏洞。

有了这次的经验,冉颜心里又警惕了几分,看来冉美玉身边的侍婢倒还挺有心机和胆量。

楚水居没有和雅居大,能够作为寝房的只有两间,依照冉美玉的性,定然会选择又华丽又大位置最佳的那一间,冉颜毫不犹豫地往楼上走去。

站在主卧的门口,冉颜一样先把迷药倒了一瓶进屋内,虽然效力会降低,但至少能够让她们没有力气反抗。

做完这件事,冉颜便依靠在栏杆上,看着苍茫的夜空。

现在已经十二月初,一弯浅浅的月挂在高远的苍穹,星稀疏,夜色深的几乎与天已经成了一色。影影重重的树影随风招摇,犹若张牙舞爪的怪兽。

冉颜忽然觉得很孤单,对比初来时,她有了牵挂,冉云生、邢娘还有晚绿和歌蓝,他们对她都很好,这是她的幸运,可不知为什么,偶尔她还是感觉孤孤零零的一个人。

就因为如此,她才不肯手软。

冉颜的智商也不是用不起计谋,可她就是不耐烦把脑用在一些可有可无的、无休止的争斗上。从事法医多年,有个道理是最清楚不过的,对于一个人来说,生命的完结就意味着一切的结束,留下一具尸体,诉说着只有法医才能看懂的秘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冉颜抽出箫中的短刀,撬开门闩,走了进去。

寝房内的构造与冉颜那间几乎一样,只有一些摆设的不同,外间的侍婢和衣倒在榻上,看样似乎是刚想脱衣就寝,便被迷药弄昏了过去。

冉颜知道她不会完全昏倒,便上去帮她补了点迷药,等她完全昏过去,便帮她脱了衣物,放在榻上,弄成安睡的模样。衣物也着晚绿平时那样,挂在榻尾的小屏风上。

进了内室,冉颜施施然地坐在了榻边,沉冷地望着冉美玉。外间那名侍婢尚且不可能完全昏迷,冉美玉睡在内室,更加不可能彻底昏过去了,现在大概只是睡意加迷药,所以进入了梦乡。

冉颜掀开被褥,唰地用刀剑顶住冉美玉的胸口,没有丝毫手软地刺破皮肤。

冉美玉正熟睡,猛地吃痛,无意识地尖叫,却因为中了冉颜的药,那喊声到嘴边变成了呻吟,她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凶手”,待发现是冉颜之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怒火,“冉十七,你要干什么!”

黑暗中,冉颜挑了挑眉梢,声音嘶哑沉冷,“杀人,看不出来?”

冉美玉打了个哆嗦,丝毫不敢怀疑冉颜话里的真实性,“你疯了!”在她看来,就算要杀人也得想办法掩饰,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这般明目张胆!想到这里,冉美玉又有了些底气,张口唤她侍婢的名字,“桃儿?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