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平裕能在自己府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毕竟萧颂还没有提亲,自然不能由着他,否则这不明不白的算什么?

萧颂与冉颜一并回厅堂,冉平裕便说冉颜身上有伤,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这见面也只能不了了之。

萧颂拒绝了冉平裕的留宿,领着人又趁着夜黑风高翻墙回了平康坊。他觉得在这府里却又不能相见,闹得心底痒痒的,整晚睡不着觉,还不如回到他自己那个冷冷清清的府里辗转反侧,明早上朝的时候还近一些。

月华如水。各怀心事。

次日更鼓刚刚响了几十声,冉颜便被邢娘从暖暖的被窝里捞了出来。洗漱完毕之后,她便坐在妆台前打盹,歌蓝和晚绿帮她梳头发。

“娘以前再早起塌也没见困成这样,昨晚没睡好吗?”邢娘问道。

冉颜嗯了一声,道:“昨晚想事情想得有些晚。”

头发梳通了之后,便换上了那件丁香裙,量身定做,各处都刚刚好。冉颜穿上这件一副,严肃的五官显得柔和了些,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添了几分韵味。

邢娘给冉颜梳了个低髻,高髻纵然流行,也很漂亮,但总缺乏亲和感,并不适合冉颜这样年轻而且本身又没有朝气的娘。

“奇怪。”晚绿上下打量装扮好的冉颜,“明明各处都没问题,但一眼看上去,总不能像二十娘那样惊艳。”

这正好合了冉颜的心意,在她看来,如果没有保护美貌的实力,就千万不要冒出头,冉云生就是活生生的例,纵使现在巴陵公主没忌惮萧颂,并没有任何动作,但并不代表危险就过去了。冉颜不想把自己摆到那样一个位置上。

“不然,虽乍一看没并不出彩,但越看便越觉得好。”邢娘对这身装扮也十分满意。

低调韵致的华丽。

用完早膳不久,冉平裕便遣人来请了。

参加宴会也是件辛苦的事情,不能去早,以冉平裕他们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劳动主人亲自作陪的,去的早了在那儿干等着,会分外尴尬;更不能去的晚,本来身份就低,去的还晚,若是遇上不大的人家,或许会被拒之门外。礼物不能轻,也不能重……

林林总总,要拿捏的事情多不胜数。

冉平裕在长安打拼这么多年,对此类宴会自然十分熟悉,时间也都掐算得刚刚好,他们一行人到达郑府之时,门口已经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更有许多人还在陆陆续续地前来。

郑府的正门,站着一个着绯衣常服的年轻郎君,正与管家一起,拱手对来客一一致谢。

“那是郑将军的嫡长。”冉平裕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冉颜、冉韵和冉美玉人一眼,接着又叹了口气,也不知如何想。

马车在门口停下,冉平裕和冉云生先下车,将帖送上,与郑郎君简单地寒暄两句,罗氏才将将带着冉颜人下车,朝郑郎君施礼,便随着冉平裕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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