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萧颂虽没有亲自前来,却日日遣人来给冉颜送药、送些精巧的吃食、有趣的玩意,隔两日还请周医令亲自前来诊病。从萧颂那种气势迫人、高高在上的外表,丝毫看不出原来竟是个细心体贴的郎君,冉美玉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凭什么冉颜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就能得萧颂另眼相待!

冉美玉暗暗盘算着,明天的寿宴,一定要想法让萧颂把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否则这一趟长安行怕是白来了。

冉美玉知道,除非萧颂愿意,否则不是谁想见他就能见得着的,这是难得的好机会!

天色渐黑,冉颜亦归府。脖上的针线已经拆掉,却还是不敢有大动作。她在绣架前,将绣好的帕剪下。

看着上面的红梅花,无奈一笑。

“娘,萧侍郎来了。”晚绿在外面道。

冉颜动作一顿,“天已擦黑,他怎么来了?”

晚绿从外间走进来,“奴婢不知道,听说萧郎君正在主院正厅内和郎君、十郎聊天,郎君请您过去拜谢萧侍郎这些日来的照顾。”

“好。”冉颜恰好还未曾洗漱,便直接出去了。

前院有侍婢过来接人,冉颜只领着晚绿去了前厅。

厅内灯火通明,还未进屋,便能听见萧颂特有的声音,笑声朗朗,显得很是开心。

冉颜在门口停了一下,等侍婢报了一声,她才进去。

刚刚进门,冉颜便察觉到了一个炙热的目光,不禁抬眼看过去,正对上萧颂柔和的一笑。冉颜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过去向冉平裕施礼,转而又向萧颂见礼,“见过萧郎君。”

“十七娘无需多礼。”萧颂很想自持一下,但就像着了魔一样,目光不自觉地便往冉颜身上飘,他这几日公务繁忙,偶得片刻休息时能想到冉颜伤势不知如何,却也没觉得多么牵肠挂肚,可如今一见到她,才忽觉已陷相思。

冉平裕早就听妻说了卦象之事,既然当初是出云道长说萧颂克妻,如今又是出云道长说萧颂与阿颜乃是金玉良缘,定然不会有错。他言语间已经暗示萧颂来提亲,这会儿自然也不会吝啬给他们一小会独处的时间。

冉平裕觉得,一来萧颂中意阿颜;二来随着他年纪渐长,萧家人也越来越着急,早就有传闻,萧家夫人近来开始渐渐接受中小氏族递过去的贴,似乎有意在其中寻个八字能与萧颂相合的。以冉颜的样貌和出身,应该都没有什么问题。

待冉平裕和冉云生退到隔壁,萧颂便凑近冉颜道:“你的伤可好了?”

“好了。”冉颜道。

“那天从官署出来,本来是要给你样东西的,但光顾着别的,竟是给忘了,今日我就带来了。”萧颂笑着起身,“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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