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早就知道这些,今日为何还多此一举地找我来验尸?”冉颜在马车前驻足,这件事情她不问清楚,心里不爽快。

萧颂感觉到冉颜的情绪,也顿住动作,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如果是为了帮我打发时间,那完全没有必要。”冉颜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口气过生硬,毕竟他也是为了她着想,遂补充了一句,“虽然很感激你的心意,但我不喜欢这样。”

“不是。”萧颂的本意就不是为了帮她打发时间,他只是想到她验尸的时候那种自信的模样,那样的耀眼,便想到破案的时候带上她一起。

对于此事,他没有想多解释的意思。

“走吧。”冉颜登上率先登上马车。她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之人,萧颂什么都准备妥当,就算只是为了帮她打发时间,亦是用了心思的,问出来,也只不过是不说不快。

知道答案之后下次也能知道进退。

萧颂心里也有些生气,他挖空心思地对她好,到头来还落了满身不是!

这事搁在谁身上也都会不好受,更何况,萧颂不是个没有脾气的人。

于是上了马车之后,两人便开始了冷战,一个死寂沉沉,一个如火山喷发,在车厢里融合成一种可怕的氛围,连外面赶车的车夫都觉得脊背发寒。

永兴坊距离官署很近,但柴玄意的宅在坊内的位置很偏僻,马车在巷间拐来拐去,不平稳。

冷静下来,萧颂却发觉自己的怒气早已经消散,尤其是冉颜还在身边,他除了想靠近她,竟是没有别的想法。

萧颂忍了一会儿,余光若有若无地瞥了冉颜一眼,她背对着他靠在车壁上,从小半个侧面看不出是否还在生气。

一开始有些拉不下脸来,但目光落在她脖颈间的白布上,看见微微渗出血迹,顿时也不再顾什么体面,连忙道:“阿颜,伤口裂了。”

冉颜闷闷地道:“知道。”

“知道就行了!?”萧颂没好气地道,说着,往她身边挪了挪,以商量的口吻道:“不去见柴玄意了,我送你回府?”

“都快到了,干嘛不去?”冉颜转过身来,看着他道,肯定地道:“只是稍微有些裂开,不碍事。”

冉颜的思是,既然萧颂好心带她来,即便派不上用处,也不能拖后腿,她平生最恨那种拖后腿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

面对冉颜,萧颂觉得浑身的力气不知往哪里使,总是摸不准她的心思,颇有种英雄气短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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