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罢,萧颂看向冉平裕,转而道:“我与十七娘有几句话要说,不知……”

冉平裕迟疑一下,又看冉颜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道:“请便。”

除了冉颜的贴身侍婢,屋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萧颂斟酌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你与苏伏是什么关系,也不是想干涉你,但那个人……他从一出生就注定是要过刀口舔血的日,既然卷了进来,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能,为了你自己和身边之人着想,莫要与他沾边为好。今天是李恪,明天可能就是李泰。”

萧颂眉头微拧,他置身于朝堂的暗潮汹涌之中,对这些事情自然知之甚深。

“我明白了。”冉颜现在很冷静,知道萧颂所说的这些话并非诋毁苏伏,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萧颂微微颌,“好好休息。”

“对了。”冉颜见萧颂正要起身,便打断她的动作,道:“我在城东一片树林里藏身的时候,钻进了一个人合抱的大树之中,那树中空,我在里面发现一颗人头,也许是你一直寻的尸体的一部分。”

“哦?”萧颂也有些吃惊,他令人在林里找了两日,却没有收获,原来是被藏到树洞中了,“是程府附近的那片林?”

“天晚了,我辨不清方向,但听苏伏说话的意思,好像就是那里。”冉颜道。

萧颂微不可察地撇撇嘴,云淡风轻地道:“我明日令人过去瞧瞧。”

说罢便起身潇洒离开。

冉颜一头雾水,不知他为何突然转变态,看着那个修长的背影,待看清楚之后,不禁张了张嘴。

晚绿和歌蓝也脸一红,别过头去。

原来萧颂浑身都已经湿透,又一动不动地跽坐了许久,湿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将他蜂腰窄臀勾勒得清清楚楚。

等到那人消失在门口,冉颜不禁失笑,她还记得萧颂说的那些小时候的窘事,当时心觉得他是编来哄她,现在却才知道,那些事儿多半是真的,没想到长安鬼见愁的萧侍郎居然有如此喜感的一面。

笑着笑着,冉颜心里某块地方也温暖起来,越深地认识萧颂,便越觉得真实的他和表面看起来截然不同。

夜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