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女人都容易被有故事的男人吸引,这是古今皆宜的规律。

许是那些贵女看过了更加出色的郎君,再看这些人便兴趣缺缺了,所以早早地便散了场。

阁楼上,程晴儿透过格窗看向天地相接的一片雪海,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语气不善地道:“别来烦我!”

“那冷面郎君伤了你的心,可不能往我身上撒呀!”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

“表兄?”程晴儿转过身来,略显英气的眉,上扬的眼角,鼻梁挺直,两片薄薄的红唇,乌发蝉鬓。

上楼来的人倚着栏杆,长袍旖地,手中的折扇一开一合,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扇下白玉扇坠,“那个人是医署新进的医,苏伏,字期。”

说着他用扇柄抵着下颚,感叹道:“可惜他生得居然比我还壮实,否则……可轮不到你。”

男轻佻地一笑,他眉眼细长,末尾也如程晴儿的眼眸一样微微上挑,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难以言说的风流态。

程晴儿显然对他这个姿态为不喜,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哼声道:“就凭你?你刚刚也看见他的身手了,虽然只是用了迷药,但谁都没看见他的动作,我敢肯定,连我兄长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男也不恼,轻然一笑道:“我裴景何时与人动过粗?”

程晴儿撇撇嘴,她就喜欢和人动粗的郎君,又怎么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冉府的马车与韩浔的马车一起回城。车厢内,冉韵嘟着嘴,一脸的不快,“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车内点了灯笼,冉颜从几上找出几本诗集,借着光线看了起来。

“阿韵,十七娘!”隔壁韩浔的声音穿入车内。

冉韵撩了帘,问道:“何事?”

“我遇上了几位娘,与她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在那边打雪仗,你们可要一起?”韩浔兴致勃勃地道。

冉韵开心道:“好啊!有多少人?”

“十二个,再加上你和十七娘,共是十四人,还有她们至少也都带了一个侍婢,人数可不少呢!这边靠近道旁,还有许多娘在后边,说不定一会儿也愿意加入?”韩浔道。

冉韵干脆地应了下来,放下帘,拉着冉颜道:“去吧,十七姐,咱们不能白出来一趟啊!我都为了今个打雪仗特地穿得简便,若是不痛快地玩儿一回,心里总不能舒坦!”

冉颜放下诗集,揉了揉阳穴,点头道:“好。”

于她来说,看诗集还不如打雪仗,那些诗,她能看得懂是一回事,可多半不能体会其中意境,只觉得然无味。

冉韵吩咐车夫随着众女的马车在道旁停下,一溜儿窜下马车,宝连忙拿着披风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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