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幻空心里,桑辰就也能是一座坚实的山。冉颜道:“你觉得桑先生讲经讲得如何?”

幻空据实回答,“师兄说他没有慧根,不懂佛经里的意思,只给我解释了生僻的字意,让我自己参悟了。”

一番问下来,冉颜觉得桑辰天生就该成为名流大儒,以教书育人为奋斗目标。

又聊了一会儿,冉颜见幻空有些睡意了,便让晚绿带着她去休息,晚上由歌蓝值夜。

冉颜躺在榻上,虽然满是倦意,却怎么都睡不着觉,翻来覆去想的都是白日里萧颂与她说的案情。

苏伏曾经说过,他的母亲是杀手,杨妃当年将这对胡姬姐妹送给苏晟白,定然是有目的,既然如此,那么苏鸾的母亲有没有可能也是杀手?

由此推想,苏鸾有没有可能像苏伏一样武功高强?

她既有杀人动机,又有杀人条件……而且那串璎珞……那串璎珞……冉颜直直盯着从格窗透过来的昏暗月光,反复地想,是否应该把此事告知萧颂。

苏伏是出自信任才对她说出此事,而她若是将此告诉萧颂,算不算出卖?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冉颜,直到困倦了,才缓缓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桑辰和刘青松满脸青白地被放了出来。

眼睁睁地看着庄尹**的身躯,那可怖的模样,连刘青松都有些打怵,更逞论长了一副兔胆的桑辰?

桑辰从刘青松絮絮叨叨的话语中得知那是冉颜下的毒,心中惊骇,走出牢房呼吸着新鲜空气,脑海中却忽然想起昨晚刘青松的话来: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你爱她,她不爱你,而是你爱她又怕她。

一直以来,桑辰只明白自己想与冉颜在一起,至于什么是爱,自己是否爱上了冉颜,他并不确定,然而如今他却清清楚楚地明白,他怕她。

昨夜霜降,边的枯草上粘着白白的一层霜,在阳光下盈盈发亮,空气凉入心肺。

萧颂站在牢房侧面的阁楼上,依旧是一袭紫袍,慵懒地倚靠在窗边,手中端着的茶盏冒起腾腾热气,弥漫在眼前,却并不妨碍他观察桑辰的神色。

看了一会儿,他闲闲地抿了口茶,唇角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将杯盏搁在几上,转身下了楼。

接下来几日,总算没出什么幺蛾,过得顺遂平静。

冉颜倒是再没有做过噩梦,偶尔会梦见自己曾解剖过的特殊尸体,于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萧颂时不时地会过来陪她说会话,带她出去晒阳。她也曾提示过萧颂,苏鸾可能是会武功的,却并未解释原因,萧颂也不曾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