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也这么觉着,不过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日后说不清楚。”冉颜缓缓道。

萧颂撩起袍,闷闷地坐在榻前,“非得要把事情说得这么透彻?煞风景。”

看着他气闷的样,冉颜顿时精神好了许多,兴致勃勃地问起案情,“庄尹被抓住了?案破了?”

萧颂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题道:“嗯!我设了个局,本想是验证悦来客栈老板泽平治是否有杀人动机,未曾想,竟有个意外收获。还有,在乞丐刘汶的屋内找到了一张纸。”

萧颂将纸在冉颜面前展开,上面几个模糊不清的大字:尔等该死。

“还在他屋内找出一个女的画像,经过辨认,是一名叫罗铃的绣娘。”萧颂将纸张折好,用白叠布包起来,塞回袖袋,这可是重要物证。

“铃娘?”冉颜一直隐隐觉得,这个罗铃与刘汶不可能是素不相识,“这么说来,他们是恋人?这样一来,她岂不是有重大嫌疑?”

如果刘汶当年知道庄尹等人的龌龊事,被他们迫害,为了给刘汶报仇,铃娘也不是没有可能疯狂。

萧颂颌。

想起那个怯生生、却眼神坚毅的铃娘曾说:他觉得自己成了废人,不愿连累我,他终身不娶,我便终身不嫁,这样我们也算厮守了。

“我想见见那个铃娘。”冉颜盯着萧颂。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分,若是平常,她断然不会做出这样没有分寸的事情,可她知道萧颂会答应。

“好。”萧颂想也未想便一口答应。

冉颜不是个大没有限量的人,被伤成这样,除了庄尹之外,还有那个万恶的凶手,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另外,是要自我检讨。

隔了半刻,两名衙役压着一个女进了室内。

隔着竹帘,能隐约看见她身量高挑,脸盘瘦长,弯弯的柳叶眉下两汪秋水,中庭略长,嘴唇有些薄。梳着简单的发髻,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饰物。

罗铃第一眼便看见了靠坐在几旁的萧颂,以为是提审,便在帘外跪了下去。

“起来吧,有人要为你伸冤,进来回话。”萧颂道。

罗铃怔了一下,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起身垂头小心翼翼地拨开帘,走了进来,站在距离萧颂最远的角落里,肩膀止不住轻颤。

冉颜不禁看了萧颂一眼:你怎么迫害人家姑娘了?

萧颂眼神无辜。

“铃娘,你请坐。”冉颜把声音放柔和,她自以已经很温和了,殊不知在旁人听来,犹显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