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颜觉得自己对刘青松的脸皮估计保守了,这脸皮哪儿是脸皮啊!直接堪比长城壁。

刘青松这么一搅和,众人多半只惊叹冉颜的年轻、医术高超和知识广博。

冉平裕则是有些怔怔地看着冉颜,记忆里的那个出自荥阳郑氏的嫂夫人,也是这般的气非凡,无论是何等大的场面,她永远都是那般娴雅端庄,现在的冉颜虽然眉宇之间少了几分灵动,但这份气派端的是像了她。

“真不愧是郑氏的血脉啊。”冉平裕喃喃道。

冉平裕与冉闻是同父兄弟,身份也比冉闻低了不止一点两点,但说心里话,自小到大,冉平裕还真的没把这个兄长看在眼里。且不说处事手段和德行,光是他那气量和识人的眼光,都让人不敢恭维。

冉韵亦忘记了一开始的惧怕,看待冉颜的眼光又有了些许不同,她万万没有想到,以前她最看不起的,觉得懦弱的冉十七,居然在今日救她于危难。再想到前些日冉颜把那些玉石交给她时的爽快,冉韵打心眼里开始喜欢这个十七姐了。

秦捕头做主放走了两个时辰内进入客栈的客人,其余人皆在待在自己房中。他令人将冉颜的验尸结果送至府衙,让县尉过目之后做决定,自己则领着捕役一个个房间地集证词、证物。

“阿颜真是令叔刮目相看。”冉平裕叹道。

冉颜看出他虽嗟叹,目光中却有欣慰和喜色,便也不曾应声。

冉平裕抚须道:“阿颜如此才色,配得上崔氏六房。”

“叔说笑了。”冉颜从不曾小看过自己,却也从未自视过高。关于婚姻,只有合不合适,没有配不配。

几人说了会儿话,刘青松则厚着脸皮要拜师艺,最终冉颜无奈,只好说互相习,她教他验尸,他教他中医,刘青松才心满意足地回自己那屋。

用完午膳后,冉颜开始练箫。

傍晚时分,船上的货物已经差不多全部都转到马车上,冉云生便回来休息。洗漱过后,第一个便来了冉颜这里。

冉云生驻足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等箫声停了才敲门进屋。

“阿颜已经吹得很不错了。”冉云生道。

冉颜放下箫,淡淡笑道:“倒是能奏成调。”

只是架势还不够自然,冉颜觉得须得找些事情让自己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才行。

“这是……”冉云生看见几上写着曲谱的小册,每一个转音、起伏都标注的很清楚,字迹有力浑厚,有透纸之势,显然是男人的笔迹。

“是萧郎君给我的。”冉颜丝毫不曾隐瞒。

冉云生怔了一下,那曲谱分明是用心写就,笔迹犹新,“你与萧郎君私下还有往来?”

冉颜给他倒水的姿势微微一顿,“我们行径光明磊落,谈何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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