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怒气,李恪恨得牙痒痒,萧颂这个人有些手腕,他是知道的,因为宋国公萧瑀的缘故,他对萧颂一直尽拉拢,而萧颂一直态不明,却从来没有反对过他,这第一次反击便让他没办成事情又丢了面……

气归气,李恪心里明白得很,这样的人最好是不偏不倚站个中间位置,他若是想站队,必须得到他李恪这边来才行,否则务必得想办法除去。

临江仙中,已然上了菜肴,冉云生以酒宴感谢萧颂的仗义相助。

“萧侍郎这次得罪吴王,会不会……”冉云生忧心道。萧颂虽然看上去似乎什么也没有做,实则却是冒着大的危险。

萧颂笑着,却未正面回答,“李恪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倒也是。”冉云生微微放下心,举杯道:“总之,今日多谢萧侍郎出手相助。”

冉云生对冉颜和冉韵使了个眼色,两人亦举杯道:“多谢萧郎君相救。”

“我叨扰在冉府,举手之劳是应该的。”萧颂回了一句,将酒水仰头饮尽。

平江边最不乏河鲜,萧颂和冉云生都是惯于应酬之人,一个不端官架,一个亦并不觉得自己卑微,席间两人聊得甚为热络。

萧颂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所讲之事都甚为有趣,便是连冉颜这样不爱笑的人,也都止不住弯起唇。

“不知萧郎君何时返回长安?若是时间差不多,不如同行?”酒至正酣,冉云生问道。

萧颂似有若无地看了冉颜一眼,他心里是很想同行,但时间上肯定来不及,“明日清晨,过了江宁之后便改行陆,一急行,若是同行恐怕也只能到江宁了。”

“正好我们也是明日清晨,到了江宁之后再分行如何?”冉云生热情邀请道。

“如此……又要叨扰十郎了。”萧颂笑道。

平江河上鼓瑟吹笙,靡靡的乐声被江风送过来,冉颜端起方才倒给李恪的酒缓步走到窗边,连同杯一并丢了下去。

萧颂无奈一笑,他若之前若是晚来一步,李恪说不定就被这杯酒放倒了。

几个人坐了一会儿,因着明日还要早起赶,于是众人便早早回府休息。

一行人上了马车,并未看见平江河上的一艘画舫上一袭红衣的少女死死盯着冉颜的背影,冷冷道:“冉十七……”

不让你身败名裂,我就不叫冉美玉。

冉美玉将这句话搁在腹中,她从前纵然恨冉颜占着嫡女的位置,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之入骨,自从冉颜回来之后,什么都变了,疼爱她的十哥,她看上的郎君……统统都被冉颜占去。

“下贱胚。”冉美玉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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