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对于净惠来说,恐怕非但不能静心,反而如魔咒一般。

冉颜叹了口气,躺在榻上,缓缓闭上眼睛。

次日凌晨,天还未亮,院里便出现一阵小小的骚乱,冉颜静静听了一会儿,没听出什么头绪,便出声道:“邢娘,发生何事?”

顿了几息,廊上才响起匆匆的脚步声,邢娘撩着帘进来,“娘,是您救的那位郎君不见了,只留了一封信。”

“嗯。”苏伏会离开也在冉颜的意料之内,她拥被坐起,只是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寂寥。伸手接过信件,拆开后,里面只有一张纸,字迹犹如他那个人一般,透着一股冷意,笔锋凌厉。

今夕一别,再见无期,勿相忘。

落款是:期。

冉颜仅剩下的一点朦胧睡意刹那间消失殆尽,脑海中浮现出他站在月光下,微微一笑绝可倾城。

是什么感觉呢?

“娘……”邢娘见她呆怔的模样,不禁担忧起来。

冉颜摇摇头,“无事,您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一会。”

邢娘看她又躺了回去,便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冉颜伸手摸到榻旁的长箫,抽出里面的短剑,寒光落在面上,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直到晨光从格窗缝隙中透过来,她才收起兵刃,躺了片刻,才唤晚绿进来服侍梳洗。

早膳过后,冉颜懒懒地坐在廊下照着苏伏给的书上面调息,收功后便搬了圆腰椅来看医书,对于私奔男女被谋杀的案,冉颜已经失去了兴趣,接下来要怎么折腾都是官府的事。

晚绿被罚抄经书,歌蓝则是教幻空在旁用树枝在地上练字。

回冉府的前一天,冉颜便是在这样的无所事事中过。

第二日清晨,便有府兵上来通知冉颜,怀隐大师的火葬提前举行了,就在今日正午。

冉颜以为这是逼净惠露出马脚的办法,她怕净惠发狂会对幻空不利,便带着幻空和所有人去云从寺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