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让和余博昊此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冉颜道:“验尸吧。”

“验哪具尸体?”余博昊心想所有的尸体不都验过了吗?

“当然是净垣师,想知道她有没有同个郎君发生过……额,”冉颜差点脱口而出“性行为”个字,但好歹也收敛了一些,“有没有发生过房事,还有她身上究竟有没有伤痕,不验尸怎么知道。”

“可她是出家人……”余博昊讷讷道。

“所有人死了都是一具尸体,不分富贵贫贱,更不能分出家不出家了。”冉颜的观念里,所有的尸体都是证据,怎么能放着证据视而不见呢,但旋即一想,这里是古代,观念是不同的,所以又补充了一句,“她顶着出家人名头还行凶杀人,如此恶行,为什么我们还要在意她是不是出家人!”

不管净垣是不是凶手,她意欲谋杀冉颜已成不争的事实。

“十七娘说得不错。”门被推开,萧颂从外面走了进来,淡淡的酒气随风飘入屋内。

萧颂抄着手跽坐下来,“况且私下验一验,又不剖尸,谁又知道呢?”

他这厢话音才落,便听见院中一个鬼哭狼嚎的声音,“好多尸体,好多尸体,花圃里……”

屋内几人神情一凛,萧颂微醺的酒意也全然散去,一双迷蒙的眼睛顿时恢复平素的明亮,霍然起身。

待几人走到廊下,雨中那个来报信的衙役,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好多……能有多少?

“走!”刘让简直要跳脚了,他不就是升了个四刺史么!连老天都这么看不过眼?一桩接一桩的命案不说,且桩桩都是大案。死个人已经不得了,居然还有“好多”!

当下刘让也顾不得招呼别人,飞快地穿了屐鞋,冲出门外,为他撑伞的衙役在后面猛追。

余博昊也飞快地跟了上去。

旁边的衙役递过来两把伞,萧颂看了冉颜的手臂一眼,接过一把大的油纸伞,回头问冉颜道:“要去吗?”

冉颜点点头,到廊下穿屐鞋,屐鞋放在廊下的隔板里,冉颜用脚勾了一下,一只鞋居然掉了下去。

她还未曾弯腰,便见萧颂躬身捡起那只屐鞋,又将另外一只也放到了她脚前。

冉颜微微怔了一下,飞快地穿上鞋,萧颂已经站在雨里撑开伞,“你是等侍婢过来,还是与我一道?”

先赶到现场再说,冉颜想也未想地便冲进了他的伞下,“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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