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颜展开那张纸,上面的第一句话是:您是个值得奴婢敬仰的人。第二句话是:娘早些休息。

不是敬仰,而是敬畏吧。对于歌蓝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令她效忠,又不至于灭口,那么只好死死压住,直到收服。冉颜微微勾起唇角,把纸折成长条,递进灯笼中点燃之后取了出来。光线一亮,冉颜眯着眼睛看,黑沉的眼眸中映着一簇明灭不定的火苗。

山风卷起灰烬飘散在夜雨里。

静静坐了一会儿,冉颜紧了紧身上的缎衣,提起灯笼回了寝房。

冉颜一只脚刚刚踏入内室,立刻敏感地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腥甜味。

是血!

她迅速将脚收了回来,疾步往门外退去,才走了两步,屋内传来一个冷而虚弱的声音,“不要怕,是我。”

冉颜微微松了一口气,再次返回,一进入内室,那股血腥味更加浓重,几乎充斥了整间屋,冉颜微微蹙眉,她对人体再了解不过,能形成这么大血腥气的,势必是流了很多血。

“你怎么又弄伤了?”冉颜语气淡淡,把榻边的灯点亮。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一回身还是被看到的情形吓了一跳。

一袭黑衣的苏伏拄剑坐靠在窗下,浑身上下布满被刀剑划伤的痕迹,鲜血浸满全身,衣物贴合在健壮的躯体上,勾勒出身上每一块肌肉的形状,身下已经聚一摊血迹。俊美无暇的面上倒是没有大的伤口,但苍白得吓人,泛着幽蓝的眼眸也失去了光泽。

冉颜蹲在他身边检查他身上的伤。

苏伏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低哑,却畅快无比,仿佛得到了解脱和救赎,冉颜诧异地抬头看他,入眼却是那张苍白的俊颜上一朵旷世绝美地笑,介于黑暗和光明之间,令人目眩神迷。

冉颜却皱起了眉头,“谁把你伤成这样?”

冉颜很不能接受,这具完美无瑕的身体,她还没有亲眼看过便被人弄成这副模样,破坏这美好的人,简直是罪该万死。

“我自由了!”苏伏笑得歇斯底里,使得身上一些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又重新渗出血液。

冉颜出去打了一盆水,从屋内角落里取来放草药的箱,飞快解开苏伏的衣物,用白叠布沾着水,擦拭他身上的血,一边擦一边往伤口上泼酒,很快上半身便清理好了,大的伤口迅速地用酒消毒,而后针线缝合,清理完之后,上了伤药,用干净的白布剪成条裹上。

紧接着,冉颜想也未想地便开始脱苏伏的裤,衣带松开,冉颜的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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