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静谧,一切归于宁静。

次日,冉颜是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吵醒,她从被里爬出来,穿着素衣打着呵欠走至院里,皱眉问道:“发生何事?”

小满面色惨白地道:“奴婢该死,吵醒了娘,可是……可是奴婢发现昨晚放在院里的一盆水,今早竟变成了一盆血水。”

冉颜怔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昨夜回来的急,手上还沾着点血,便在盆里洗了洗手。

“那就……端……倒掉吧。”冉颜道。

邢娘不安地道:“娘,咱们刚刚入住这个院,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要让庵主过来瞧瞧?或者给换个院?”

山间空气清凉,冉颜的睡意很快便消散干净。这件事情既不能解释清楚,又不能闹到庵主那里去,冉颜只好拿出主的气势,冷声道:“倒掉,外面现在已经把我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你们打算推波助澜的话,何必要告诉庵主,直接端去山下示众岂不是更快。”

晚绿觉得冉颜说得很有道理,万一被居心叵测之人知道此事,指不定要被传得怎样凶险,当下飞快地端起那盆水,出了门,倒到了南边的林里。

血本来就不是很多,只不过是混在水中,显得有些可怕而已,倒在地上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件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冉颜淡淡道。

邢娘知晓其中利害,也就将此事放到了心底,看见小满脸色苍白,面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握住她的手安抚道:“莫要惊慌,不过是盆水罢了,指不定哪个小尼姑月信弄脏了衣物,脸皮薄,偷偷跑咱们院里偷偷洗了。”

冉颜嘴角一抽,心中感叹,邢娘的想像力还真是一般人都望尘莫及的,月信……她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晚绿倒了水后,和小满一起进来伺候冉颜梳洗更衣。

刚刚收拾妥当,便有个小尼姑提着饭盒站在门口,唱了声佛号,道:“院中可有人?师父派我来给冉娘送早饭。”

邢娘迎了出去,接过食盒,“有劳小师傅了。”

“阿弥陀佛,庵主卯时中做早课,到辰时结束,师父请冉娘届时再去见庵主。”小尼姑道。

“尊师是?”邢娘听她的意思,庵主和师父似乎并不是同一个人。

小尼姑倒十分和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解释道:“师父法名净惠。庵里一共就四位主事,一位是庵主,一位便是我师父,还有一位师叔,法名净雪。另一位净垣师叔平素是不管事的,庵主也喜欢清修,冉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去找我师父或者净雪师叔便可。”

“多谢小师傅提点。”邢娘微微欠身。

小尼姑还了个佛礼,又向院里看了看,邢娘问道:“小师傅有事找我家娘?”

“无事,无事。”小尼姑连连摆手否认,急匆匆地告辞离去。

邢娘奇怪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眼,这才咕哝着拎着食盒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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