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转向殷闻书道:“据说这侍婢并不是殷府的,谁家侍婢会想不开,跑到旁人府上自杀?这明显是凶杀!至于现场什么的,只占用一块地方,也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这不合规矩,而且,这侍婢已经被吊多时,恐怕早已经死绝,是在我殷府出的事,刘刺史怎可不仔细查线,反而听信一个小娘的胡言乱语!”殷闻书脸色铁青。

在场之人,更偏信殷闻书的观点,纷纷出言劝阻。

不,不对!冉颜听见殷闻书的话,心里第一个反对,看现场的血迹和晚绿脖上伤口的情形,她分明被吊在上面没有多长时间,最多,不超过一盏茶。

只是她没空理会他们的争执,娇美的容颜仿佛布了一层寒霜,粉嫩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黑沉的双眸瞬也不瞬地盯着两名衙役的动作。

一袭紫衣的冉颜仰立在微风里,衣裙轻轻翩飞,白色花瓣纷纷如雨,耀眼的阳光从入口处照射进来,在她周身布上一层雾蒙蒙的光晕,一时让在场的许多男人看得呆住了。

就连刘让这种见惯了风浪的人,也不得不赞叹,眼前的这个娘容貌美丽倒还是在其次,她从认真时,从内而外散发的光芒,让人忍不住会自惭形秽。

一时间,嘈杂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

“对,不要急,慢慢将她放下来,另外一个人接住。”冉颜一动不动地盯着捕快的动作,继续道:“将她轻轻放平,躺在地上。”

做好这一切,冉颜立刻上前去查看晚绿的情形,她方才与刘让说的言之凿凿,实际上心里并没有十成把握。但看到晚绿脖上的伤痕,不由稍微松了一口气。手扼的痕迹并不明显,只是被伤到了颈部的大动脉,血流已弱了许多。

冉颜面前一闪而过方才赶过来时,在空中看见被血浸染的花瓣,很可能是大动脉被挤压时,血呈喷溅状洒出,从而染到了上面的花。

冉颜抬头看了一眼棚顶,果然看见有些长形点状血痕,心中更加肯定,晚绿被挂上去的时间并不长,她伸手摸了摸晚绿的心口和颈部,心跳已经其微弱,身体还的温热也在渐渐流失……

如果晚绿不是动脉被伤,很有可能会进入假死状态,但现在流血过多,本就已经微弱的生命迹象随着血液的流失将会越来越危险!

当下,冉颜从头上的发髻里抽出一个细细长长,用白绢包裹的东西,在手心里摊开,赫然是十余根银针!

在场所有人都不禁面带诧异,一个小娘居然在发中藏有银针!

众人还在惊奇时,冉颜已经飞快地将银针刺入动脉附近的穴位中。针灸,并不能立刻止血,但是可以减缓血液的流速,不至于让人立刻失血过多而死。

紧接着,冉颜坐在了晚绿头部,双腿叉开蹬住晚绿的肩部,这个姿势其不雅观,但在场的人多半都被她新奇的救治方法吸引,倒并未在乎她的动作。

冉颜飞快散开晚绿的发髻,用手抓住头发,脚蹬其肩,使晚绿头部抬起,口中吩咐道:“过来两个人,按摩她的喉咙和胸口,另一人按摩拉伸手脚。”

晚绿的头部被抬起之后,脖颈间的血忽然又流的更凶猛了些,冉颜面色有些苍白,如果迟迟这样下去,人非但救不活,还有可能流血身亡!

“请帮我找些七粉来!”冉颜道。

殷闻书虽然满心不忿,却还是吩咐小厮,“去找七粉!看看府里药房可有!”

大家族的府邸中都会备着私人的药房,也许药物不算齐全,但常用的药都会存上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冉颜一边帮晚绿抬颈,一边指导两个捕快按摩的方法。两人也是血雨腥风里闯出来的,对一些简单的救治很熟悉,因此上手很快,这也是当时冉颜拉两个捕快,而不曾随随便便拉来衙役帮忙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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