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子刚授完课走,林殊就打着讨教学问的名头,正在为难人家纪先生呢,我瞧见了,就立刻过来了。”

讨教学问?

有趣!

整个书院里,林殊冲动是人人皆知的,这要是讨教学问没讨教出来,最后动起手来,必然是会伤了那位弱不禁风的纪先生的,到时候,他于夫子上哪儿再去给人家王爷赔个安然无恙的纪先生出来?

于夫子心中苦恼,双手撑着膝盖打算起身过去,却被景容摁住。

“夫子不用劳师动众,互相讨教学问,那是件好事,我身边那位纪先生啊,平日里就是少读了些书,现在您的学生愿意与她讨教学问,反倒是她收益了。”

“你是不知,林殊那小子冲动的很,万一要是拧断了她的手脚,那可是赔不起的……”

景容笑笑,“你别看那位纪先生小胳膊小腿,但其实性子里,也有股狠劲的,放心吧,若真是断胳膊断腿的,也不用你赔,你我就安安心心的在这品品茶,畅谈一番比什么都好。”

人家王爷都这样说了,于夫子还驳个毛线啊。

他便支着脑袋与那小童说,“行了,你过去一趟,就说,不管了,爱这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别来扰我。”

小童哈着腰,便赶紧去了。

等那小童前脚离开后,于夫子似乎猛然间反应过来什么,那双眯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睁了睁,脑子里头寻思片刻,恍悟着,“前段时间学生来信,信中,似有提过一位姓纪的先生,那人先是破了京城里的一桩失踪案,又接手了十四年前的《临京案》,曲姜来京,丢了个大麻烦,亦都被她解决了,莫非……”

心中已有了答案。

听言后,景容不语,唇角上抹着淡笑,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而对面的于夫子则点了点头,又开始煽动起手中的蒲扇。

……

学堂里!

大伙还在嘲笑唐思,笑她“女子无才便是德”。

纪云舒将怒气冲天的唐思压制下来,然后,朝林殊走了过去,那微弯的眼眸中如同淌着一汪泉水,明明水润动人,却像银凛的寒光似的,锋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