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相比你的这些同窗,你倒显得性子沉稳很多。”

“公子过奖。”

景容一琢磨,又说,“若是我没记错,因当朝太子架薨,原本安排在三月的春闱被延迟到了七月,算算日子,下个月你们就要进京到礼部贡院参加会试了,怎么不在书院里好好待着,等着上京赶考呢?”

“正要因为过几天上京去了,所以夫子才让我们下山采购些书带着,哪里知道回来的路上,竟下起了雨。”

“哦。”他拖了个长音,点点头,道了一句,“七月会试后便是殿试了,各位乃是鸣山书院于夫子的学生,相信,定会摘得贡士,争夺三甲。”

商卓谦虚,“借公子吉言。”

此刻,坐在亭子角落边上的莫若、慢悠悠的打开随身带着的酒壶,连连喝了好几口。

酒味混合着雨水的味道,弥漫在亭子内,反倒散发着几分清甜的芳香。

唯独林殊皱着眉头,蹙了下鼻头,便用手捂着鼻子,很是嫌弃的朝莫若瞪了一眼。

莫若眯眼道,“我看,这雨估计一会半会停不下来,既然鸣山书院就在前面,那不如再走一段路,到鸣山书院去休息一晚,等到明早再出发。”

林殊冷哼,“我们书院从来不收闲杂人等。”

“收不收,那得看是什么人,你们于夫子谁都不会不收,可我们,他不敢不收。”

“好大的口气。”

莫若笑了下,不再回应,只往嘴里又灌了一口酒。

景容倒也认同莫若刚才的话,北方地势复杂,加上大雨路面又见滑,若是连夜赶路,难免会出什么意外或乱子,若在鸣沙书院借住一晚,也未尝不可。

索性,便吩咐琅泊,“待会雨小了之后,便去鸣山书院。”

“需要属下提前去通知于夫子吗?”

“不用了,给他个惊喜吧。”

“是!”

惊喜?你别把人家于夫子吓一跳就算不错了,毕竟,人家都已经是花甲之年的老翁者了,不经吓。

待雨稍微渐停后,景容本想邀那些学子同乘马车一块过去,偏偏他们性子执拗,抱着打湿的书,飞快朝书院的方向拔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