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容王查《临京案》。”

当纪云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向冷静的李老将军突然脸色一变,手指上的茶杯险些打翻在地。

而尽管纪云舒背对着他,却也能感觉到他的异常。

却也证明,自己说对了。

她转过身,盯着李老将军继续说:“我不知道您为何要阻拦容王查《临京案》,但在下若是猜的没错,一定跟十四年前御国公去见你有关吧,当日我问将军时,您也并没有与我说实话,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在隐瞒着什么事,而那件事,必定牵连甚广,关系到御国公,关系到当今天子,兴许,还会关系到整个大临天下的定局。”

这话,倒不像是在猜测,而是断定。

李老将军将茶杯轻轻放下,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纪云舒,起身,望着远处被大雾包裹的山丘林间,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十分凝重。

赞叹了一句:“不得不说,先生实在太聪明了。”

聪明?

这话虽然是褒义,但是在纪云舒听来,却是可笑。

她苦涩道:“我若真的聪明,就不会直到现在才察觉出将军你的目的,也不会眼看着容王代你入狱。”

“容王此番遭遇,也是老夫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就为了阻止容王查《临京案》,为了守着你和御国公的秘密,要容王为你们去死吗?”纪云舒有些激动,激动中,带着气愤。

李老将军露出一丝内疚来,还是那一句:“今日的一切结局,老夫也不想,但时局所迫,终究是走了这一步,只有容王死了,《临京案》才能停下来。”

“糊涂!”

纪云舒斥怒了一声朝他走近两步,道:“将军聪明了一世,却糊涂了一时,试问将军想一想,此案说到底是皇上下令让容王查的,圣旨摆着,谁也不能违抗,就算容王真的死了,还会有下一个人来接手这个案子,将军莫不是还要来京城一趟,一个接一个的杀吗?”

声声质问!

李老将军像是被打了一电,这个问题,他似乎并没有想过。

而纪云舒又继续说:“将军又可知道,若是容王真死了,我也会继续查下去,一定会将真相查得水落石出,所以你该杀的,不应该是容王,而是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