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话,那拓胸前此起彼伏。

他张了张嘴,却道不出一个字!恭士林望着他:“也劳烦你替我转告我爹,让他老人家好生照顾自己,不必再为我的事奔波,我杀了人,自当偿命,今生我已不能在我爹身边尽孝,也拜托你,若将来我爹百年归老,望你替我……送他一程

。”

声音抖颤。

继而拱手,深深的鞠了一躬。

那拓强忍泪水,眉头紧皱。

看着眼前之人,他心痛不已。

衣襟内的手更是握拳发颤。

几近要将自己的骨头捏碎了一般。

他长深一口气,痛不欲生。

“替老送终,哪有假手于人的道理啊?恭士林啊恭士林,你这是在逼着我做个不义之人!”

沉重的声音回荡在牢房中。

久久未散。

情谊千重,何人能懂?

最后,那拓终究还是离开了。

恭士林孤身站在牢房内,身子虚脱,双脚已然失去了力量,软而无力的跌坐下去。

他背靠木桩,抬头看着石墙上方那个正正方方且狭小的窗户。

外头已经黑了。

白雪纷纷,偶尔飞进来几粒,溅到他的脸颊上。

冷。

冷得刺骨!

他闭上眼睛。

心里没有一丝害怕和恐慌。

反而无比释怀。

那拓出了刑部大牢,将心中的痛苦都掩盖在了那双冷厉的双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