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低头看着脚边呼和浩的人头,那双没有合拢的眼睛正瞪着自己。

死不瞑目!

像是在怨恨他。

怨恨他如此“无情”。

这些年的出生入死,兄弟手足,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事实也一次又一次告诉他,权利和地位真的会反噬人心,蒙蔽你的双眼。

这场仗,终于打完了。

西塞草原回归平静,那些草原上的小部落也终于不用战战兢兢,终日担心被越丹吞并。

越丹这颗大毒瘤,总算根除,而越丹那些残兵败将,也几乎死的死,伤的伤,不过木扎尔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留着他们为自己放牧。

养牛羊马。

至于阿拉善,最后被流放到了北边草原,木扎尔还给了他一块地,也给了他几个人,让他在那里放牧过日子。

而有功者则被一一嘉奖!

此战胜利,侯辽庆祝了五天五夜。

整个西塞草原都笼罩在了一片喜庆中!

然——

此时的京城。

刑部天牢。

不见天日的牢中,只有牢房门口点的一盏油灯透着一丝光线。

一间牢房里,肮脏的草席上坐了一个男人,他一身囚衣,被鞭子抽得裂开,横七八竖都是血痕,看得让人后背一凉,十分凄惨。

他双腿盘着,双手无力的放在膝盖上,头发凌乱,夹着稻草,可尽管如此落魄,他依旧挺直着背脊,端着骨气。

才两天时间,他已满脸胡茬,眼窝深凹,两腮凸起,显得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