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

景容并未离宫,去了阜阳殿。

卫奕遣退了殿中的太监,拉着景容围案而坐。

泡了一壶好茶。

十分和谐。

卫奕坐上皇位已有半年时间,这期间,他该看的也都看了,该学的也都学了,可书本上的东西到底还是死的,若要运用到现实中来,难免会吃力许多。

什么朝纲?

什么君君臣臣?

什么帝归之戒?

他明白,却始终无法参透。

“刚才修建河堤和处理难民一事,你说的很对,反倒是朕想的太简单了。”他觉得有几分羞愧。景容放下手中的茶杯,与他分析其中乾坤:“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如果没有杨舟知的话,东大人确实是不二人选,从经验上来看,东大人也确实比杨舟知要多,可皇上若是换个角度来想,此事就不一样了,修建河堤需要时间,也就是所谓的耐心和细心,东大人是有能力,可性子急躁,办事宗旨只有一个字,就是快!这样的人又怎么会适合?但是杨舟知不一样,他胆大心细,承了他爹,所以相较之下,他更

适合些。”

卫奕恍然,点头:“你这一说,倒也是。”

“处理难民一事,你想的是如何解决难民的温饱和惦记百姓的安危,身为皇帝,能以百姓为先,是天下之福。”

夸赞!

可——

“错了,就是错了。”卫奕苦笑,直面自己的错漏之处,“朕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景容安慰道:“正所谓蝉鸣非春既止,葵年非徐卸甲,到底还是一个字,韧!朝中之事更加急不来,只要肯学,自会水滴石穿。”

“难得你还这般安慰朕。”

两人相视一笑!

品完一杯茶后——

景容说:“今后我不在你身旁,朝中之事你要自己拿捏,不可只顾其一,而要面观全局,慎重而行,若有不解之处,可宣秦大人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