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签?

景亦说:“父皇是想等景容吗?”

呃!

确实!

祁祯帝面色越发惨白,看着自己那一副豺狼相的畜生子。

“父皇大概还不知道,就在你重病不起的这几天里,京城里发生了一桩大事,那位聪明过人、屡破奇案的纪先生就在四天前……已被斩首示众了。”

“呃?你……你说什么?”

“父皇没有听错,那女扮男装、犯了欺君之罪的纪姑娘已人头落地,景容因自己无能救之而心存愧疚,现如今卧病在床,已经是半个废人了,何况皇宫里里外外都已是儿臣的人,景容就算是插了翅膀,恐怕也飞不到父皇身边来搭救,而父皇若不在这份圣旨上签字盖章,就休怪儿臣一声令下,在皇宫之内大开杀戒,将那些向着父皇的忠臣们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杀气腾腾。

祁祯帝真是气得浑身抖颤,双眼充着血丝,牙齿咬得啧啧作响。

“畜生!”斥骂一声。

景亦不恼,阴险看之,往前逼近几步,继续道,“到那时,儿臣便将此事安在景容头上,以谋反之罪杀尽他容王府的人,父皇你也将久病在床,只等你归去,大临皇位,依旧是儿臣的,但父皇若是在这份圣旨上签了字、盖了章,儿臣就保证,自不会伤朝中大臣一人,景容也会毫发无伤,不仅如此,儿臣一旦登基,还会予他加封加爵,父皇也能做个太上皇,高枕无忧。”

这笔交易,看上去很值!

祁祯帝一手撑着床塌,一手抓着被单,双唇颤颤半响,大笑起来,“朕的好儿子!好儿子啊!”

眼里夹着泪水。

沧桑浑厚的声音回荡在阜阳殿的内殿中。

外头的雨声越来也大,天,也快亮了。

景亦的耐心也快没了。

他抬起手,示意身边的侍卫,看着眼前命不久矣的皇帝,眉峰高高蹙起,眼角一眯,说,“儿臣已经给了父皇机会,如今已卯时二刻,圣旨不成,儿臣就只好……下令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