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已经解封,但是往来离岛的轮渡还没到运行的时候,任惟预料到这一点,又联系了之前送他来离岛的胡远,问能不能来离岛接他。

也是赶巧,胡远正好有空,满口答应下来。

任惟在胡远答应下来之后,又联系了汕头一家比较好的宠物医院,那边在了解了具体情况后,表示可以派车过来渡口接他们直接去医院。

在两边都联系好后,任惟将他们晚上要住的酒店也给订好,从容不迫地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应春和是抱着奥利奥在渡口等待游艇来时才知道的。

三十岁的任惟跟二十几岁的任惟有了很大的不同,应春和之前就隐隐发觉,却是在这一刻才有了强烈的实感。任惟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常常赖床,连袜子都要应春和帮忙找,将自己的生活过得很糊涂的大少爷了。

或许从前的任惟本也不全是如此,只是那时候他在应春和面前总习惯于什么都要应春和帮忙,用过度的依赖来表达爱意。

三十岁的任惟理智、冷静,能够给予人安全感的同时,依旧依赖应春和,像一座苍翠巍峨的高山,河水奔腾流动,高山屹立不倒,四季常青。

没有等很久,游艇就驶到了渡口。

任惟率先走上游艇,又回过头来想要牵应春和上去,朝他伸出了手。

应春和看着那伸向自己的手,有几分犹疑,没有立即将手搭上去。

任惟太了解他,一下便明白了他在犹豫什么,劝慰道:“不会去很久,我们给奥利奥看完医生,没什么大事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回来。”

可应春和听了,却还是没有动。

任惟只好又道:“应春和,你要是实在不想去的话,那就把奥利奥给我吧。我带它去看医生,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告诉你,这样可以吗?”

话里话外都是在为应春和着想,显然也明白应春和是在顾虑什么。

应春和听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手搭了过去,让任惟牵着自己上了游艇,“没事,我跟你一起去。”

若要说是避世,其实也谈不上。

应春和这几年也不是没有离开离岛的时候,可是因为这次是跟任惟一起,他心底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就好像,代表他从那个封闭自己的壳子里冒出了头,从自己熟悉的海域游了出来。

他明明很清楚未知的海域可能藏有数不尽的危险,但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或许因为他始终无法拒绝任惟朝他伸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