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惟醒来时,入目是素净的天花板,素净得让人提不起任何兴致的苍白,却莫名有几分熟悉,熟悉得好像是在哪见过,就连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味也熟悉,仿佛他在这样的地方待过很长一段时间。

刚从沉睡状态脱离的脑子还没来得及运转就卡住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任惟费力抬起手,懊恼地锤了脑袋几下,再慢慢坐起身来。

也不知是因为脑子被敲了几下,还是因为缓过劲来了,任惟大脑里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意识到他眼下所在之地应该是医院的病房。

医院?他怎么又进医院了?

上次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还是在美国,他那次出了一场车祸,等等……

任惟谨慎地环顾了一遍病房内的情形,看起来和他之前在美国待的那家医院很像,难不成现在其实是他刚出完车祸的时候?

他穿越了?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贺奇林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贺奇林见任惟醒了,面上一喜,“任惟,你醒了?感觉如何?”

但是任惟想问的明显跟贺奇林想知道的背道而驰,张口就是一句,“贺奇林,现在是几几年?”

一时之间,贺奇林看任惟的眼神变得十分古怪,半天没说出话来,既没回答任惟的问题,也没再继续问任惟什么。

愣了片刻之后,贺奇林选择转身出去叫医生了。

两个小时后,任惟重新做完全面的身体检查,被送回了病房。

贺奇林跟他大眼瞪小眼,跟问小孩子一加一等于几似的问他:“任惟,现在是几几年?”

任惟刚被折腾了一通,实在是没心情了,有气无力地回:“2023年。”

贺奇林却没这么快放过任惟,紧接着又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任惟白了他一眼,无语得要命,“你是我儿子。”

边上的医生听笑了,贺奇林也跟着笑了,伸手推了任惟的脑袋一把,“去你的,少占我便宜。”

随即他转头对医生说:“医生,我朋友他现在看起来像是没什么事了。只是不知道先前那种情况他之后还会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