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春和完全没办法判断任惟是不是演的,毕竟他自己现在心都乱得不像样,心跳快得完全不受控制,偏偏还要担心会不会被任惟听到。

他伸手想要去将任惟给扯开,“这都还没听到青蛙的声音呢,你害怕什么啊?说不定青蛙早就都走了,你先离我远点,靠那么近做什么?”

可他扯不动任惟,本来手腕就不太能使得上力气,何况这才下过雨,手腕还有隐隐的痛感,任惟那么大高个靠过来,他完全拿这人没办法,一下子犯了难。

“万一有呢?”任惟不依不饶的,“我一想到这山上有青蛙,我就害怕,我就走不动路,腿都是软的。”

应春和差点给任惟翻一个白眼,腿都软了哪还来的那么大力气扒在自己身上?可是这话说出来,也太奇怪了,而且任惟肯定不会承认,说不定还会装无辜,说是什么太害怕了才会拉得那么紧,更加不会松开了。

他只得好声好气地跟任惟说:“这不是还没有青蛙来吗?这样,如果一旦有青蛙来了,我就帮你赶跑行不行?你现在能不能稍微把我先松开一点,然后再稍微跟我保持一点距离?”

“我为什么要跟你保持距离?而且我坐你车的时候,不是也跟你有这么近吗?坐车的时候我还会搂你的腰,比这会儿更近,怎么现在就不行了?”任惟理直气壮地反驳应春和,一副完全不明白应春和为什么会想要跟他保持距离的样子,脸上的神情也很是懵懂无辜。

这下应春和不需要判断了,凭借他对任惟的了解,任惟现在很明显就是装的,就是演的,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他果断地甩开了任惟的手,“别装了,任惟,你给我适可而止。”

果不其然,在他这样做了之后,任惟讪讪地收回了手,也与应春和拉开了一些距离,不敢反抗似的应了一声“噢”。

可应春和看任惟那样,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这人怎么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样?可是明明是他更吃亏,更受气才对吧?

“任惟,你别装那么委屈,你委屈什么?”应春和看不过眼了,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

哪料任惟还挺振振有词的,“你自己说让我拉你的手的,这才拉了多久啊,就反悔了,还反过来凶我,我可不委屈么?”

应春和眼睛都瞪大了,从未见过如此强词夺理之人,“是,我是让你拉我的手了,但是你的行为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思好不好?你整个人都贴我身上了!”

“那我害怕啊,我碰到害怕的东西就是会这样。”任惟依旧委屈,依旧理直气壮。

应春和没辙了,以前从未觉得任惟会如此胡搅蛮缠,看来分开的这四年里任惟总还是变了一些,真是本事见长。

他转身就要走,才懒得跟任惟扯来扯去,可就在他要走之际,身后的任惟忽地说了句,“你不想让我靠那么近,是因为你的心跳会变得很快吗?”

“你刚刚心跳很快,我听到了。”

刷的一下,应春和的脸红了,心也慌慌的,在心里痛骂任惟越界,一点都不遵循成年人恰到好处的相处原则,看破不说破不懂吗?!

应春和的皮肤是小麦色,本来脸红不会有多明显,可是连带着耳垂也红了,这下任惟想装看不见都不能。

“应春和,你脸红了,耳朵也红了。”任惟的声音弱弱的,其实心里很高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应春和红通通的耳垂看,觉得可爱极了,但不敢表现出来,生怕把应春和给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