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外是平安抵达之类。”辛伯母寂寥地低下头。

承欢连忙说:“过两日辛伯伯立刻就回来。”

辛伯母嘴角牵起一丝苦涩微笑。

到这个时候,承欢忽然觉悟,她是一直知道的。

至此,承欢对伯母改观,肃然起敬,何等样的涵养功夫,衡量轻重,在知彼知己的情况下,她佯装不知,如常生活。

承欢对伯母体贴起来,“添杯咖啡。”

“不,我也累了,也该回家。”

“我与家亮陪你吃饭。”

辛家亮在一旁拼命使眼色想时间归于己用,可是承欢假装看不见。

辛伯母很高兴,“好,我们一家三口找间上海馆子。”

辛家亮叹口气,只得打电话去订位子。

辛伯母十分满足,一手挽儿子,一手挽媳妇,开开心心的离开商场。

承欢十分欣赏她这一点,根本人生不得意事常八九,偶尔有件高兴事,就该放大来做,不要同自己过不去。

承欢点了五个菜,“吃不下打包带回去,”两个甜品,陪着辛伯母好好吃了顿晚饭。

辛伯母兴致来了,问承欢:“你可知我本姓什么?”

承欢一怔,她不知道,她没听辛家亮说过,也粗心地忘记问及。

忽然觉得辛家亮推她的手肘,塞一张纸条过来,一撇眼,看到陈德晶三字。

承欢松口气,微微笑,“伯母原是陈小姐。”

“承欢你真细心。”

承欢暗呼惭愧。

“我叫陈德晶,你看,彼时一嫁人,姓名都淹没了。”

承欢说:“可是,那未尝不是好事,像我们这一代,事事以真姓名上阵搏杀,挨起骂来,指名道姓,躲都躲不过,又同工同酬,谁会把我们当弱者看待,人人都是抢饭碗的假想敌。”

辛伯母侧头想一想,“可是,总也有扬名吐气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