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一直在美国, 国内的消息他也一直关注着。

知道夏思树在他走了的那一年参加了新加坡A水准考试,考了国立大学,在人生的这个节点上决定转入商科, 只将自己喜欢的植物学当作辅读。

夏京曳似乎想真正地将夏思树带到自己的身边来,亲自带了她一段时间,不管是在澳洲还是回国,又或是选择去新加坡,夏京曳自然有她自己的能力,夏思树被带着不会差到哪去。

也知道夏思树去了江支闵的公司积累经验, 虽然一开始算是江诗介绍的意外,毕竟对江诗来说,确实没有比自己亲舅舅公司更靠谱的地方,但他还是吃了醋。

可他那个时候没什么资格吃醋。

国内的号码和所有社交账号都被邹洲销了号, 到了美国后,他在旧金山待了几个月,跟着他大伯学东西, 直到夏季末新学期开始,才来了纽约,唯一一次和夏思树有过联系是他刚到美国不久。

他因为心情不好喝了酒,那天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旧金山正在下一场小雨, 有降温, 气温十度左右, 他身上就一件薄卫衣, 坐在一家西图澜娅餐厅外走廊下的时候, 短发已经有些微潮。

他屈膝坐在第三层阶梯上, 低着头,身上连个手机也没有, 感觉着丝丝凉凉的降温空气,细雨飘在他身上,那一瞬间他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回国找她。

大约那样坐了半个钟头,有人路过,大概因为他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但穿着上似乎又不像是穷困潦倒流离失所的那类人,于是上前询问了一句。

邹风抬头,见到的是一张熟悉的亚洲面孔,看了两秒,选择用中文,问能不能将手机借给他打个电话。

邹洲将他送出来,一半是这原本就是对他的人生规划,另一半他和夏思树的事在那个时候被发现,他拿夏思树的以后当威胁,让他在美国的期间不能回国,不能和她有联系。

时间相隔这么久,外加外界因素的影响,身边形形色色新的同学,新的异性,这份感情根本不会维持多久。

就如邹鸢当年留学期间,不到两个月就和国内的订婚对象提了分手,分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但她并没选择留下那个孩子,因为当时和男方要解除婚约已经闹得有些难看,而说得直白一点,根本原因是她自己都不确定那个孩子是谁的。

这就是颐和公馆的上一代。

所以邹洲只不过是在邹风没按照他安排的路上乖乖走的这件事上,找到了机会制约发作而已。

他并不像邹鸢那样对他和夏思树之间的关系持板上钉钉式的否决,不是他开明,是因为他压根不会把这样的事放在心上。

从邹鸢到邹洲,都是好例子。

甚至在邹风身上,还多加了不能见面,连基本联系都没有的条件。

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这份感情越烧越烈。

只要一点火星子,就能点燃。

“傻了?”邹风笑着问了夏思树一句,随后微直起背,抬手将手中的易拉罐抬起来,用投球的姿势“哐当”一声扔进了垃圾桶中,继续看着夏思树听他说完那句话后,就保持着蹲在那的姿势,静默式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