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加坡到纽约后, 夏思树就在中央大厦旁租住了一套公寓。

房子是来之前的两周就提前找好的,尤里娜说她要见的那个人也住在这幢公寓,只不过在她的楼上。

这套公寓地处于纽约的最中心街区, 摩天大楼鳞次栉比,其中也有留学生过来租房,但越往上房源越难联系,她目前只能租到这一间。

他在五十六层,她在四十三层。

今晚有聚会的原因,夏思树上午去了趟康威那, 随后从学校回来后,便拉上了窗帘,在昏暗的环境中脱掉身上的衣服,赤脚走进浴室, 放空自己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最近各地来回奔波,她精神和身体都有些疲惫,但今晚还需要她打起点精神。因为要见他。

一通澡舒舒服服地泡完, 尤里娜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夏思树刚好结束,包着浴巾出来,依旧是赤着脚, 站在高层的落地窗前, 接了她的电话。

“喂。”夏思树声音带着些笑意。

“嗨, baby。”尤里娜捏着嗓子, 故意甜甜地喊了她一声, 人似乎在户外, 背景声杂乱,问着:“你几点出门呀, 我已经到你的楼下了,是在这儿等你呢还是上去等你?”

她刚来这边,出行车辆什么的都还没准备,要搭一下尤里娜的车。

头发还潮湿着,夏思树垂着眼,浑身犯懒地倚在落地窗侧的墙角上,额头也偏过去靠在那,就这样地站姿想了两秒,点头:“大概还要收拾一会儿,你上来吧。”

说完,夏思树挂断电话,只大概三分钟不到的功夫,尤里娜就已经站在公寓门外按了门铃。

她走过去,路过客厅的岛台时,顺手将手机放在上面,给她开门。

“哇!”尤里娜眼睛弯成了月牙,笑起来牙齿很白,手里边拎着两个购物袋,腾出的那只手拉下墨镜,仔细打量着身上只裹了条浴巾的夏思树。

“进来吧。”夏思树笑笑,偏过身,给她让了个进门的侧位出来。

“这儿的治安可没国内和新加坡好。”尤里娜边提醒边摘了眼镜,进了客厅在她的沙发上坐下,忍不住提醒道:“开门这么快,有提前在猫眼里看一眼吗?”

“嗯,看了。”夏思树自然地点头,将门关上后跟在她身后重新往里走。

从小到大寄人篱下又或是独居的经历,让她这方面警惕心一直很强。

“那就好。”尤里娜放心地在室内环顾一周,给她说起她去年刚过来时,被街上一个流浪汉吓哭的事:“真的,那个人简直像疯了一样,我就好奇看了他一眼,结果他边骂边跟了我好一段路,骂到脖子都亢奋得发红,简直怀疑他是吸得嗨上头,精神恍惚了。”

当时她绘声绘色说着这一段的时候,夏思树正解了身上的那条浴巾,在昏淡的午后光线中,拿过搭在一旁的内衣,准备给自己换上。

“你在听吗,宝贝?”尤里娜撑着下巴,眨着眼问她。

夏思树“嗯”了一声,随口回:“我只是在想,这样看的话,澳洲的流浪汉应该还算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