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大学距离颐和公馆的距离, 骑行也只不过二十分钟。

临近开学的前一周,夏思树和江诗提前去逛了一次,校内有条出名的梧桐大道, 光影细碎斑驳,一些民国时期的建筑也保存良好,做过不少电影取景基地,其中有一部是江诗喜欢的作家的书翻拍,所以觉得艺术气息浓厚,对自己考的这所大学万分满意。

“咱俩虽然不在一个院, 但估计能在同一个宿舍楼。”两人边往中南大学的校门口走,江诗边说着。

夏思树低着眼,将手中的咖啡盖拿下来,“嗯”了声, 冷气凝出的小水珠沾了满手。

今天还有点时间,两人打算一块去把长出一截的美甲卸掉,款式还是在西港的时候做的, 跟尤里娜一起。

上午刚下了阵雨,路边还有些湿痕和积水,泛着点波光粼粼。

气候已经立了秋,没七月的时候那么炙热烤人, 舒适了不少。

还是上次的那家店, 两人推开门进去, 刮响玻璃门上方的悬挂风铃。

店内依旧开着冷气, 来之前已经和店长预约过了, 临近开学, 店内顾客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些,休息椅的位置还排着两个学生模样的女生, 不是防着教务处检查过来提前卸除,就是临近开学专门过来倒拾一下形象。

“好像回来后就没怎么看见邹风。”江诗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偏过头朝着她说。

“嗯。”夏思树点头:“他最近常和朋友在外面赛车。”

这差不多就是邹风从西港回来后的活动,多数时间跟他们乐队里那个叫谈屹臣的待在一起,似乎是他在校外朋友中玩得最好的一个,她在老大厦那边遇见过一回。

其实从西港回来后,夏思树也没见过周逾,但目前的情况,也不适合去问江诗什么,说不准人现在已经到了美国。

江诗把手腕搭在腕托上,美甲师正给她涂着解胶剂,随口关心地问:“手掌那边是受伤了?”

江诗喝了口奶茶,才顺着美甲师的话看了眼:“嗯。”

夏思树也同样地往她那看了眼,伤口还未痊愈,结着一道痂。

邱渡生日那晚后,夏思树也简单问过一次,她当天喝多了,最后的记忆只剩下邹风,并不清楚江诗那边事的过程,只知道辛轶也受了伤。

但江诗只语气平淡地说了句“没什么”,摔了酒杯碎片不小心划的。于是夏思树也没再过问。

冷气的出风口正在两人的正上方,好在她身上是件黑色的薄卫衣,冷气没有直吹在身上。

这次的美甲师还是之前那个年轻姑娘,二十出头的岁数。因为在西港被尤里娜推了一个贴钻的款式,所以卸的过程有些慢,差不多把外面那层封层打磨掉后,天就已经有些擦黑。

“今天还是你男朋友来接你吗?”美甲师问。

夏思树“嗯”了声,暂时闲着的那只手撑着脸,朝美甲师弯了下唇,随后才低眼划开手机屏看一眼时间,时间接近六点。

卸甲时间用不了多少,总共只差不多半个小时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