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漂浮的丝丝凉意和温热体温交织, 夏思树忽地停住。

她睫毛颤了颤,感觉到额头贴上来的那只手,抬了下眼, 视野里是道腕骨清劲的手臂。

邹风看她一眼,嗓音有点散漫:“这么烫?”

夏思树抿唇,偏了偏额头,蹭过那只手。

“不用你管。”她声音淡漠,只抱着那个保温杯。

两人忽地又分出些距离,看着她退了退, 邹风不在意地挑下眉,收回那只手。

“白天在学校,跟别人说跟我不熟?邹风问。

夏思树抬眼看着他:“你以前也这样。”

“是吗?”邹风带着笑意地努了努嘴,想了想:“就算明天全校都知道你是我继妹, 我也不介意,既受不了一点影响,也没人敢来我这多说一句闲话, 你行吗?”

“......”

夏思树说不出话。

邹风直直注视着她:“介意的人是你。”

“给你个二选一。”他笑了声,开口:“继续躲,肚子疼还是哪儿疼,自己受着。”

看着夏思树垂着眼不说话, 邹风歪着头倚在门栏, 不怎么正经地抬手, 手背拂过她脸颊旁细发:“要么就听点话。”

......

她妥协了。

有个审时度势的脑子, 也做不出什么两百斤反骨的事, 更何况自己确实需要个人。

夜还很长, 风声呼啸地刮。

回了房间,夏思树无聊地坐在床边, 倚着柔软的床头垫,头还是晕,只下去一趟的功夫,后背就折腾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低头看了眼面前的那碗红糖水,放置在床头柜上。

瓷白的碗,一只汤匙,红糖水还在汩汩冒着热气,有几颗圆圆饱满白色的糯米圆子。

邹风给她煮的,挺像哥哥那回事。

她就在旁边看着,过程简单,操作得挺熟练,放了两片姜和干桂花,从开火到结束不到十分钟。

夏思树盯着那碗糯米圆子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热气稍有消退。

她拿起勺子,连带着红糖汤水,舀起一个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