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默了一会,只有咝咝风雨声。

“没跟你卖惨。”间隔几秒,夏思树拿起刚才的毛巾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肩头发尾,平静地说起:“之前在澳洲自己住的时候遇到过入室抢劫,之后就比较怕黑。”

说完她眼睫动了下:“只是跟你讲讲原因,这本来就是你的房间,没什么好卖惨的。”

“......”

一时无言,邹风抿着唇,看着她安安静静擦发尾的动作。

吸顶灯散发出的光线笼罩在这一方空间,朦胧地铺在手臂和肩身,邹风不动声色地瞥向夏思树随意放在身侧的左手。

衬衫宽大,袖口略微上捋,漏出一小截纤瘦的手臂,很瘦,在这样的光线下,更显得身上没多少肉。

她毫无知觉一样,脚还光着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脚腕上悬挂着一根黑色的细绳。

邹风看了两秒,微俯下身,凑近了,仗着个子高的优势睨着她。

两人间的距离猝不及防地被拉近,夏思树只得停住动作。

邹风无声地笑了笑:“干什么,想让我可怜你?”

夏思树没答。

而下一秒,不等夏思树说什么,邹风便不动声色地收回眼,把距离拉开,没有一丝逾矩:“我从不睡别人睡过的地儿。”

夏思树愣了愣,抬起眼,褐色的眼睛淡淡看着他。

说完邹风收起手机,径直从她身旁擦肩而过,步子往门口的方向。

夏思树听见他从身旁过去的那一秒,撂下了三个字——

“没下次。”

夏思树回过头,站在那没动,看着邹风离开,像是就把这事算了。

两分钟后他手抄着兜,从楼道的另一侧折回,停到门口给她扔了两把钥匙。

“这间的。”邹风倚在门框边缘,打量着她:“有些东西应该不用我教?”

夏思树静默地握着毛巾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