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棒球落到她脚边。

夏思树步子微微往后挪,防备心显而易见,棒球径直从脚边滚到门缝边缘。

“惊喜吗,今天就见到我了。”邹风微微一笑,依旧是倚靠在广播台前的姿势,语调松弛:“不打算说点什么?”

“......”夏思树一言不发,缝隙中透过的微光打在她身上,方才稍后退的右脚也往前收回。

好像两人的对峙这时才展开。

夏思树仰起头看向他,声音平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邹风唇角弧度稍扬,好整以暇地说着:“一开始。你呢,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夏思树眉头微蹙,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简单回答:“找了关系。”

闻言邹风倒是赞同地点了头。

见邹风没主动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夏思树抿了抿唇,有些紧张,但还是开门见山地问:“其他人知道吗?”

她顿了顿,喉间滚动:“江诗,知道吗?”

邹风扬了下眉,无所事事地收回脚,踩在板凳上:“等了你半天,就问这个?”

因为由倚靠的姿势变为整个人坐在桌台上,他坐在那儿,个子高,肩身平阔,整个人几乎将身后百叶窗透进来的光线全部遮挡,使广播室更为昏暗。

他手肘抵在膝头,手撑着脸,慢慢观察她,笑了:“怎么,怕别人知道?”

夏思树承认:“嗯。”

见她承认得这么痛快,邹风反而有些意外地挑眉:“不想别人知道也行。”

除去随着时间偏移愈加浓郁的暮色,体育馆只有两人。

“求我咯。”他笑。笑意不达眼底,只有嘲弄。

夏思树看着他,那种撒旦的感觉又开始缓缓地从心底爬起。

她心跳微快地看着他,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

片刻过去。

“你应该也不想被大家知道。”夏思树看似一脸平静地开口:“如果你不介意,那我也无所谓。”

把柄无非就是在乎的东西,只要不在乎,或者表现得不在乎,就威胁不到。

更何况这段关系不是她一个人的,邹风和她密不可割。

看着对方不出意外露出一副“没意思”的神情,她终于稍稍松了口气,语气恢复如常:“让江诗喊我出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个?”